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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雨

杏花雨

想起来去年杏花开了的季节,我正在南方。南方固然好,四季常青,可对于东北人来讲却有些说不出的滋味。用什么比喻也形容不出来,季节的更替就像电影镜头切换一样,不然还真不能引起人的兴奋点,生活也显得索然了。

春季到来,就像什么超自然力裹挟着骤风滚过,只那么3天或几天,就风和日丽了,换来了另一番景色。杏花便悄然开了。我们那里杏树有都是,哪怕是路边上、沟边上、壕沟里,都生长着杏树。从树丛里拥拥挤挤的树丛里,从密密匝匝的柳树间悄然伸出那么一支曲曲弯弯的杏树枝,在枝条的尖端开上那么一朵或两朵淡粉色的杏花,使树丛显得那么悄怆幽邃。如果喜欢,用手去碰那颗枝条,千万要注意,杏树枝条上长着无数尖锐的刺,容易扎破手指。如果要是手指被扎破了,出了血,聚集在手指上的时候,越聚越多,当聚到一大滴,要滴落而没滴落的时候,千万别让她滴落,倘若稍不留神,轻轻地移到杏花前,那就别有一番景色。深红的血与淡粉色的杏花一对照,是那么的相映成趣,显得那么的天衣无缝,那么的靓丽,就好像这血专门为那朵杏花而出的似的。千万别把血滴到杏花上,美丽的杏花上,一见到血就枯萎了。无论那颗杏枝咋动,蜜蜂已经将头深深的扎进花瓣里,专心致志地采蜜。

7岁8岁讨狗嫌,我们那时候,就知道玩,藏猫猫,一不小心就被杏树上刺给扎了一下。钻树丛总是用手护住脸,有时手先伸进树丛里,突然被杏树刺给刺破了,我看着出血就不知所措,比我小一岁的兰突然喊了一句:“别动,手指开花了。”出血的那手指粘着似掉非掉的那滴血,离那朵硕大的杏花不到1寸远时,形成了花与血的映照,是那么的美丽,我们都惊呆了。见我手出了血,大柱子伸脚将那颗掩藏在柳树丛里纤细的杏树给踢倒了,又胡乱的踩了无数脚,杏花与血随之不见了。说句实在的,从那时起我还真爱上了杏与树与花。

一朵,两朵,无数杏花开了,天亮丽了,10多户人家的小屯苏醒了。关闭了一冬的窗开了,一股清新的空气冲进屋里。小屯热热闹闹起来,猪“咴咴”的用修长鼻子拱着泛着泥土清香的土地。红色的大公鸡扑啦着翅膀飞到仓房上打着鸣……农户的院子里全是杏树。只一天的工夫,农家小院都夹上了秫秸幛子,开始种地了。杏树被夹到院里,秫秸幛子有一人多高,再想看那成片大杏花和杏花掩映的农家屋难了,偶尔从幛子上面伸出一棵杏枝,可早已被主人夹幛子时把花弄残了,残了的杏花没有原版杏花有看头了。天,接着不慌不忙,淅淅沥沥的小雨悄悄下了起来,一夜功夫,地上的小草穿出了嫩绿的芽,远处绿油油一片,不时送来一缕缕清香。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悄然停了,又是一阵的西南大风过后,杏花就一片一片的飘落。在幛子根处,在避风的地方就汇聚了一堆一堆的杏花。我此时兴奋极了,落了杏花,就会孕育小杏。杏树没有谎花,有一树的花,就会有一树的果。实际小杏在开花的时候就已经孕育在花蕾里面了,细看杏花中间那颗粗粗花蕊就是小杏。落了花的小杏,通体一层白毛,长到小手指肚大小就可以吃了。吃的时候什么也不吐,摘下来就可以吃。吃小杏阶段只有7-8天的时间,如果不抓紧吃,等到核硬了,就没得吃了。10几户人家的小屯的杏都吃遍了,主人看了也不管,就是在杏花开了时节看杏花,谁家的杏花开得热闹,于是这谁家的日子红红火火。在杏花谢了以后,杏啊什么的就没什么重要了。在主人眼里有它也行,没它也中,反正是“鲁孙”的。不知谁吃完杏将核顺手一仍,不知道滚到什么地方,过了半个月10天的就会长出小杏树。就这样,小屯的杏树就成了一景。

杏花伴随而来的早晨,特别湿润。生产队打钟了,下地干活。就在路边的杏树下,谈论起杏花雨,啥叫杏花雨,没人讲得清,好奇的我也是鸭子听雷,站在那里,整不出所以然。隔壁二叔是一位说是从很远的大城市下放来到小屯的老师,可有学问了,屯里的老老少少都尊敬他,称他先生。他看着我不时地吃一颗颗小杏,突然问我:“嘴里的杏是啥味?”我突然懵懂了,对呀,究竟是啥味,只知道吃。一年两年,年年如此,只知道吃,从来没想过!

“仔细品味”,老师教我。

“酸里带点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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