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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想起插队的那些日子

又想起插队的那些日子   陈开元.        8.28这个数字,对我来说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数字,论农历,它是我的出生日;论公历,是我当年上山下乡插队落户的纪念日。   今天,年逾半百的我,在风风雨雨中总算走过了五十六个春秋,在事业上虽然没有多大成就,但是在这个特殊而有意义的日子里,我再次来到我的第二个故乡,拜访那里的父老乡亲们。故地重游,联想起当年那段艰苦的岁月,至今历历再目。   三十八年前的今天,也就是上个世纪的1975年8月28日,不满18岁的我,怀着满腔激情,在参加了沙土区公所召开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欢送大会之后,便和那帮知青战友们一道,背着被褥和农具来到了金沙县普惠公社木塘大队马鞍山生产队(今属沙土镇天星村马鞍山村民组)插队落户。我们三男两女五知青,组成一个知青点,一个临时组建的小集体,都是些无忧无虑的年龄,大家都是那样的活泼、天真。   初来乍到,得到了木塘大队党支部书记刘智先、生产队长邵国祥以及老房东代祖奇等的热情款待,那时的刘支书和代祖奇老人都已经年满60岁,而邵队长则30出头。   他们都很朴实、和蔼、可亲,生怕我们这些街上来的小青年、又是刚从学校出来就离开父母来到农村不习惯,有意识地给我们讲述了此前到木塘大队岩头底生产队插队的68届的老知青周伯寿、郑黑六等“老三届” 在那里劳动和生活以及如何适应农村生活.与贫下中农一起战天斗地的全过程。   最初的印象是我们所下榻的老房东家比较讲究卫生,院落四周打扫得干干净净,老房东的媳妇朱先琴听说我们几个知青要在他家住,就提前给我们让出了半头厢房,还帮我们安好了床铺,找来些桌凳之类的东西,整理得洁洁净净,并为我们生起了火炉,令我们好受感动。   夜幕时分,天空明月高挂,从院落旁边的桂花树上飘来阵阵清香。此时,代祖奇老人和他们一家与我们几个知青一起坐在朝门旁边的那棵柏芝树下拉起了家常。他对我们这帮知青说:“来到这里就是你们自己的新家,你们一定要好好磨练自己,在生活上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给我们讲,千万不要客气。”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之中地度过了下乡的第一天。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听到生产队长邵国祥在院子外边拖着老长的声音喊:“今天吃过早饭(农村早饭为八点钟左右)大家到刘家坳口掰包谷喽!”。喊过几声就匆匆离去到另一家通知去了。吃过早饭后,赶到刘家坳口,我被邵队长安排跟他一道捆包谷杆.中午時分,烈日当空,我毕竟没有干过农活,体力也不行,还没有学着捆上几捆,就热得满头大汗。脱掉了身上的衬衣.光着膀子又和邵队长一起干了起来,汗水顺着我的背心直流,加上包谷杆灰尘与汗水粘合在一起,弄得皮肤发痒,非常难受,火辣辣的太阳还把脖子都晒脱了一层皮。   这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手膀上辣呼呼的痛,没想到农村的生活是那么的艰苦。;   随后的日子也是一个艰苦.了得……   栽菜子、种麦子、收谷子……从那以后,我们伴随不同的季节忙碌着不同的农活,经常累得我腰酸腿痛,精疲力尽。当时的沙土区团委书记龙文超同志来队里检查工作时 ,鼓励我说:“这才像滚一身泥巴,炼一颗红心,要这样虚心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在农村这所大学校里才能茁壮成长。”   那时的马鞍山生产队是一个典型的田少土多之地,而且缺水,倘若遭遇干旱之年,吃水都要到两公里远的木塘寨大河里去挑,全队耕田面积不到百分之二十,土则占百分之八十以上,但是土质很好,因此,种植的农作物都是以包谷为主,产出的包谷颗粒很大,均匀,这里的人家一年四季都是以包谷为主食,胡豆,豌豆为副食。在青黄不接时.困难的人家同样用来做主食。记得有一次,邵队长的妻子坐月子,月子里吃的都是胡豆等杂粮,农村生活实在是太清贫了,我们都很于心不忍,看到此情此景. 我立马将政府供应给我的大米、面条之类的东西送些过去……。   这里的人家做包谷沙饭非常讲究,包括用磨子推成包谷面,簺成包谷粉,用甑子蒸成半熟后经过两次分水﹝即散水﹞拌匀,然后再次蒸熟,蒸熟后的包谷沙饭真的很好吃,而且特别的香甜可口。那年我们刚到马鞍山不久,时逢八月十五中秋节,又要秋收、秋种,节日这天上午.大队党支部副书记刘应先邀请我们几个知青到他家吃早饭,桌上摆满了各种青蓝白菜.豆腐烧茄子.嫩辣椒拌黄瓜,再有就是南瓜和萝卜秧做的老酸菜了(一般都是用青菜做酸菜,因季节原因只有萝卜秧,没有青菜)。这是我第一次吃上这种“满口钻”的包谷沙饭,真正的纯天然绿色食品。下午收工回来,老房东代祖奇家,用收割进来的稻谷,打成糯米与糯包谷混合做成糍粑,要我们几个知青在他家过节,那一天,我们不但体味到了丰收的喜悦,更感受到那种淳朴的乡风乡情。   第二年,“春耕”过后,地里的包谷长到了一人多高时,我们要冒着三十多度的高温在包谷林里“薅包谷”,由于马鞍山那地方泥土肥沃、土地连片,在成片的包谷林里,尽管汗水都湿透全身,但还是赶不上薅到前边去的社员们,每每这个时候,在我左右劳作的社员们都会帮我一把,使我不致“落伍”。说实话. 离开马鞍山好多年以后. 我手上的老萤依然还存在着.   一年过去了,我们基本上学会了各种农活,也吃尽了不少的苦头,最使我记忆犹新的是那一年我总共做了254个劳动日,尽管劳动日做得多,但是,由于当年“大天干”,粮食减产,我辛辛苦苦挣的254个劳动日才分得300斤毛个个包谷、20斤水谷子、300斤小麦以及胡豆、豌豆之类的杂粮。当时队里由于没有其它经济收入,社员们连上街卖盐巴和日用品用的钱都没有. 队里只好组织社员将山上的柏香树、松树,砍-部份来出售后分红,虽然对山林造成了一些破坏,但也解决了社员们暂时的困难,虽然这一年农业产量受到了严重的自然灾害,农作物收成不好,19岁的我,总算在人生的旅途中迈开了第一步,从开始只能背上20多斤重,一年以后甚至能背上140多斤并且还能赤着双脚在乡间的羊肠小道上行走,这算是在农村这个广阔的天地里锻炼初战告捷的结果。   那个特舒的年代,由于是大集体生产,收得的粮食除了要向国家缴纳公余粮外,余下的部分则储备在生产队保管室的粮仓里。记得那年冬天的一个晚上队里放松了警惕,粮仓里的包谷被盗了一千多斤,当时队委会的干部及时组织召开会议,进行摸底排队.一一清查被盗原因,我和知青战友金坤勇主动向队委会提出申请,晚上值班保护盗口。   冬天寒风呼啸,我和知青战友金坤勇就睡在保管室前的那麦草堆上,被褥抵御不住寒风的侵袭,我们只好相依而卧,整整坚守一个星期,万万没有想到.当时偷盗者将从保管室里盗出后用麻装好尚未运走的一千多斤粮食竟藏在我们睡的麦草堆下面,偷盗者几次想来转运走都没有得逞。   由于在农村虚心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受到了社员的好评,队委会积极向大队、公社反映我们在队里的表现情况。就在这一年的8月28日,因表现突出,我被选为公社团委委员兼任木塘大队团支部书记,金坤勇同志任马鞍山团小组组长,陈富伦同志应征入伍。   为了将共青团工作开展得有声有色,我们团支部在公社团委、大队党支部的支持下开展了丰富多彩的文艺活动,全大队有岩头底、大田坎、木塘、马鞍山四个生产队,马鞍山与大队部较为分散,最边远。夜间的乡村格外的宁静,劳累了一天的团员青年们总是不顾疲劳,提着马灯、打着手电筒从各个生产队聚集在木塘寨大队部加班家点排练自编的文艺节目,然后在全大队进行巡回演出。   为了当好党的有力助手,党团支部联合在大队部最醒目的地方办起了墙报,每两个月定期出刊,墙报的主稿、编排、刊头设计均由我“担当”,稿件大家写作,墙报的主要内容是刊登党对农村的有关政策,表彰本大队的好人好事以及介绍毗邻知青点、团支部的先进经验,同时,我们还将墙报的内容进行缩影,用钢板刻写,印成简报的形式发给各生产队、团小组。接着又组织田间读报组,办起了扫盲“夜校”,利用劳动之余的时间在田间地头学习报上的有关文章。   1976年9月9日,毛泽东主席与世长辞,我们团支部从收音机里的第一时间听到这一噩耗后,就自己动手做了花圈和白花,在大队部设立了灵堂,悼念伟人。同年十月,党中央一举粉碎了“四人帮”,我们的墙报、刻印小报积极配合当前中心工作,我还利用自己绘画的特长,用了几个昼夜的时间,加班加点画出了揭批“四人帮”三个战役的漫画共60余幅,在知青战友金坤勇的配合下.裱褙拉成条幅依次在全大队进行巡回展出,深受社员们的好评,同时受到当时的中共金沙县委副书记李海鹏同志的表扬,县知青办主办的>刋物还进行了报道。就在那一年,大队学校聘请我去代课.担任一年级的班主任,教语文、算术,唱歌、美术,同时,还要负责三、四年级的唱歌、美术课。那个年代农村因沒有电灯,我们都是煤油灯照明,晚上在油灯下备课,还要在零点之后打开收音机学习新歌並记录下来教学生唱,与此同时,我们还经常组织学生开展学雷锋活动,办学雷锋专刊等,深受同学们的爱戴。   每年春节,团支部都要开展“拥军优属”活动,在每年正月初一这天,组织团员、青年一起给本大队军人家属拜年,让他们的家属放心,让他们的亲人在部队安心服役、保家卫国,由于团支部在各个方面的工作都开展得有声有色,连续获得地、县、区、社共青团组织和知青部门的表彰,连年评为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先进团支部和积极分子,我所住的那间小屋贴满了各种受表彰的奖状。同时. 我们还将共青团工作方面的建议写信给团省委.转给了贵州日报社得到了刊登。   就在我插队的第三年,正值冬季征兵,上级分配几个名额给普惠公社,我主动写出申请报名应征,后来经过体检合格,接兵部队的那位首长还专门到我所在的农村调查了解我的知青表现情况,并多次找我谈话,进行多次的家访,表示入伍的事没问题,这位首长经过调查政审后对我说的这翻话,我心想:梦寐以求的时刻来到了,幻想将要变成现实。没想到就在这关键时刻,当时的公社革委会一位干部说:我外祖父是富农成份,我是富农子女的后代,政治上有问题过不了关,就被“卡” 了下来,不几天我在人民日报上看到了有关“唯成份论”和“不唯成份论”的文章,拿着那张党报去找公社,争取最后一线希望,可还是无济于事。就这样,我本将要去中国人民解放军这所大学校里深造的机会永远就这样错过了。   岁月悠悠,光阴似箭,转眼间三十八年过去了,我原所在的马鞍山村民们,这些年来也走上了脱贫致富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马鞍山生产队被烟草部门定为中美烤烟合作实验基地,从那以后,烟叶种植就成为这个地方的“摇钱树”,种植面积从当初的35亩扩大到现在的400多亩,产值超过100万元,户均收入4万元以上。   由于发了“烤烟”财,这些年来,马鞍山村民们自筹资金67万元购买了管道,从32米的深处用87米的扬程引来了自来水,除安装马鞍山本村外同时还辐射到毗邻的60余户人家,解决了人蓄饮水难的问题;筹资6万余元,修通了1.7公里的垮村公路;供电部门在离马鞍山村民组不到500米的地方建起了现代化的11万千伏变电站,烟草部门先后投入了几十万元修建了烟水配套工程,使烤烟生长期所需浇水难的问题迎刃而解,目前马鞍山村民组成立了烤烟专业合作社,在有关部门的支持帮助下建起了现代化的烤房群共18间,单间烤房19间,在2011年烤烟种植面积可达500多亩,产值达到200多万元。三公里的机耕道路已实现。中国上海烟叶集团已经将马鞍山拟定为中囯上海烟叶集团的烤烟基地。 所见之处,欣慰的还有马鞍山村民组居住环境的改善.. 真是“旧貌换新颜”,当年被砍伐的山林如今又青葱四野,当年那些茅草房、干打垒房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平房、洋房、小楼房,家家户户生活过的殷实富足,我深深地为他们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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