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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居

这是个发生在偏僻山区的故事。

有一家贫民生活贫苦,常常为了生计而苦恼,他们过着艰苦拮据的生活。

这个贫民其名孟伟,经别人介绍,他决定搬家。其妻在外地打工,一时半会无法回来,孟伟只在电话中把这件事告诉她,作为人妻,她只有顺从自己的丈夫。

孟伟的女儿听到这个消息时,开始虽有些不解,但又对父亲做出的决定无可奈何,于是她便满怀向往随从家人从A地迁移到B地。她并不太愿意迁移到别处,但也别无他法。

A地是一个偏僻的山村,女孩渴望能去见识外面的世界,渴望到城市生活,她的心中充满着憧憬。

他们来到的B地,也是一个山区,较好的只是桔子附近有一条公路,女孩开始怅惘,但这也不是自己能左右得了的事,因为父亲决定的事是不易改变的,所以,也只能随遇而安,继续认真读书,读好书,这是女孩一直以来的梦想。

到了B地,女孩一家得到了一个无儿女的老爷爷张继的照顾,不久,女孩一家就把老爷爷当成自己的亲人,他们相处提很融洽,老爷爷就打算把自己的财产(一座旧房子,两亩田地)托付给女孩一家,他完全把孟伟当作自己的亲儿子看待,孟伟自始自终也没嫌弃过他,把他当作自己在异乡的亲人,张继曾提过要认孟伟做自己的干儿子,孟伟也曾答应过做张继的干儿子。

好景不长,张继在一次外出赶集时不小心被车撞死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一家人失去了这个异乡唯一的亲人。在张继的亲戚的帮助下,孟伟拿到了7万多元的赔偿金,按法律规定,这些钱是发张继唯一的亲人——他姐姐张群的。但张群是个明理的人,她建议建一所房子,让孟伟一家人能有个像样一点的落角之所。

张群的建议得到了邻里多数人的赞同,建了一层房子之后,剩余5万左右,张群就让亲戚把这些钱存进了银行,做孟伟一家日后的生计费用。

但这时,一向与张继不和,并时常视张继如同仇人一样的人却冒了出来,他要争夺继承权,这人便是张继的堂弟张绝。因为年轻时候好吃懒做,没娶到老婆,至今无儿无女。

张绝为了得到这笔钱,无恶不作,对村干部实施贿赂,并恐吓道:“你们谁也不能站在张群那边,也不能把这事张扬出去,否则有你们好果子吃的。”说完就扬长而去。

张绝威胁利诱,最终从邻居那拿到存折密码,从些便一事不做,做着他的春秋大梦,多次买六合彩不中,就开始动用张继的绝命钱,而且下注还不小。

孟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绝一笔一笔地花掉这些钱,却无法劝阻,想到自己是外来人,还没有入本地的户口,只有让张绝为所欲为。

邻居们议论纷纷:“这钱理应归孟伟,他对张继这么好,还把人家当自己的亲爹一样对待,他才是最佳的继承人,他张绝是谁?张继活着的时候处处与他过不去,别人死后倒认起亲来了,还明目张胆地花他的绝命钱,真是该诛……”

张群每次来到孟伟家时,总会与张绝发生争执。张群总会责骂他:“我平时待你不薄,过年过节都担心你没有吃的,常常送你吃的喝的,你倒好,不但没良心,还忘恩负义,我弟弟生前你就欺负他,他死后你还不放过他,你连他的骨髓都要统统吸干才肯罢休吗?你……你……你与吸血鬼有什么区别……”

“这钱是我哥的,我就有权使用,凭什么给孟伟那小子,他是谁?他又不是我哥的儿子。“张绝强词夺理地喝道,这已不知是第几次了。

张绝每每兴起,就要骂个痛快,指桑骂槐的,骂累了就唱,唱着孟伟听不懂的山歌,瞧他那个样,像是捡到黄金似的,每到傍晚时分便把喉咙拉得像喇叭一样。还时常吆喝道:“臭小子,识相的尽快滚回你的山窝里去,免得在这儿丢人现眼的,挺窝囊的,若不尽快滚蛋,有你好受。“说完便是一阵奸笑讽笑。

每次被张绝数落之后,孟伟的心就很难受,如同刀绞般的疼痛不已,显得十分落寞无助。

张群的到来,总是无济于事,她感到愧疚、忏悔,想到弟弟的死,以及堂弟的所作所为,她就伤心,泪水一次次流淌过她那饱经风霜的脸,她已经白发苍苍了,为何还要承受着如此大的打击?

“姑姑,不要过分伤心了,总有一天他会得到报应的,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我们还是不与他吵了,吵也没有用的……”孟伟安慰张群。

是的,只有安慰的话语了,除此之外,他不知该说什么了,仅剩的也只有叹息。想不到这个社会是如此的黑暗,难道好人注定短命,难道好人注定要受苦,注定多灾多难吗?上帝为何还会让这种人活在世上,而且还逍遥自在地过关安逸的生活,上帝的安排为何如此的不公……

不久,孟伟一家决定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孟伟他们再也受不了张绝的粗言残语,以及他那带刺的话。张绝是个不做不罢休的人,他想驱走孟伟之后便可以住进这间房子里了,他要把一切他认为属于她的都夺回来,他的企图是很大的,野心勃勃。

得知孟伟他们要离开了,邻居们便都拿着自己做的饼、粽子、点心等来送给孟伟。孟伟谢绝了,他只是常常地由衷地从内心说出了一句:“谢谢,谢谢这些日子大家对我们的关心,我已经知足了。”

说完,便提着沉甸甸的行李,带着家人上路了。毕竟在B地生活了几年,B地的人也知道孟伟的为人,在他走时,很多人都送他们上车,作为唯一的安慰,心中有千言万语难以倾诉,只有眼睁睁目送他们一家远离自己的视线。

在角落处,有一双哭红的泪眼也目送着他们,因为她适应过孟伟不来送他们的,免得他们见了难过。但她心中有着千万个不舍,但她也不能再让这一家人继续忍受着这不必要的痛楚,就不勉强这家苦难的人留下,只有让他们离去。所以她还是偷偷的来了,为了不让孟伟见到,就躲在路旁的一排栅栏的后面,她脸色是那么的苍白,精神疲惫,身心憔悴。

孟伟一家乘着公共汽车离去了。孟伟带着沉重的心,拖着疲惫的情,他的心早已在流血,一滴一滴地,直到干涸的时刻……

车窗外,仿佛宇宙翻转,万物飘渺……

孟伟身窗外望去,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还是自己土生土长的家乡好,不管自己的家乡是贫穷还是富有,它都不会遗弃他,也不会驱赶他,只有生他养他的土地才肯容纳他,只有这片乐土才拥有温暖、宽容的心。

汽车缓缓停下了,孟伟回到了离别已久的故乡,心中顿涌起一阵热潮。他仰望着通往老家的小路旁的那棵枫树,枫树上还残留几片红彤彤的枫叶,瞬间,一阵寒风,把这几片枫叶也吹落了,只剩这棵光秃秃的枫树孤零零地守护在这个路口上……

孟伟缓慢地拖着沉重的脚步,行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的余晖照耀在他们身上,留下很长很长的身影。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的生活?

文/蒙蒙寒园,原创文章,写于2006-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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