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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芸乐 芸芸叹

文☆菩提树下叶撕阳

一直在想,为什么总是在“采着花瓣时,得不到花的美丽。”呢?

即使是冬天,有花凋零,也有花开放。花开花落,乃是大自然的定律,本没有什么,有时候却偏偏要把它当题材来写写,伤伤悲悲的,情谊绵绵的,写后自己看看,或芸芸地乐,或沉沉地叹息。

记得红楼梦的衰颓就是从白海棠的花开开始。

小时侯,有一年,听说乡下的狗下蛋了,街头多了卖油果的人,说是成片成片的竹子开花了,竹子一开花就要枯萎了,从那以后,看见花开,心里多了一层心事,说实话,喜欢看花绽放,害怕见花凋零,可是花开花落了,才有了冬去春来。

植物里面,其实也不一定就特别喜欢花,比如文竹,摆在案头,吐一口气都能让她袅袅娜娜,柔弱轻盈远胜于花,清新苍绿也不是花的鲜艳可以比拟,或如枫树古松,秋阳斜影里铺一地金黄,岁末寒风里挺一身傲骨,相形之下,秋菊的抱死枝头,寒梅的一花独放,或凄凉或孤独,而且总是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开放然后凋零,使我在欣赏花的灿烂的时候,总要惋惜地想,花儿啊,你什么时候又要凋零?这种情绪可能是看红楼梦时残留下来的。后来看鲁迅,诗人把眼泪涂在腊梅的花瓣时,觉得自己有一天或许要成为鲁迅看不起的诗人时,心里竟有点欣慰。呵呵,现在究竟也没有成为诗人。

有些花是不结果的,生来只是为了开放,如昙花,在清秋的午夜,苍白地开了,弯弯的花柄几乎撑不起硕大的花朵的沉重,看着她,总让人莫名地悲哀。小时侯,以为花开总是为了结果,豌豆花开了结豆荚,南瓜花开了长南瓜,后来才知道这些花不入流,没什么人去赞叹它们。而较奇怪的花生,是花儿钻进土里,又依附到根须,生出双胞胎的花生果。到了春天,田野里油菜花金黄,花落了,就有了绿色的豆荚。W

后来工作了,便离家更远了,对花的娇嫩和丰姿才有了新的认识。才知道原来桃花不是为了结桃子而开,梅花不是为结梅子而放。

而家在西蜀,更有了结识花朵娇媚的机会。三月的成都一座古老而又充满着神秘感的城市,一座”来了就不想离开的城市。繁花盛开,梨花、桃花、油菜花、杜鹃花竞相争放。一棵桃花一棵柳,柳芽儿抽黄,桃花儿娇笑,看到春天了,也不知是欣喜还是感伤,植物园里,含笑花让人想起了香蕉苹果,各种花都在争芳斗艳。

到了盛夏,曲院风荷,一望无边的荷叶散落着点点红荷,水珠儿在荷叶风中滚动,蜻蜓在荷花上恬息,更美的便是植物园里的小西湖,水衫的倒影里,鱼儿在睡莲下?和白云嬉戏。

秋天了,梧桐叶开始飘落,银杏树闪着一树的银光,这时要跑到十八里垅,丹桂飘香,到月园的时节,来一壶香茗,三朋好友,对月放声高歌……

花开了,花落了,一切都那么美。

我芸芸地乐了。

我轻轻地叹息了。

2019.2.27.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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