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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爱,已经不重要了

对于背叛不必挣扎,顺其自然就好。

又出差,咱一挖地种白菜的也要时时出差?

是啊,得经常走访那些和咱家批发白菜的客户,现代人管这个叫,售后服务。

哦,是这样。

老头要出差,我说感觉很不舒服让他自己收拾东西,借着找陆魏的号码翻了老头的手机,嘀咚,他备注为小李的号码发来一条短信:我喜欢你的原因是你毫不媚俗,在媚俗的王国里,你是个魔鬼!

媚俗,魔鬼,这是哈子意思?手指不听使唤地往上滑动,信息太多:老公公,想你了;老公公,什么才到嘛,人家都快等不及了;老公公…看得两眼发晕双眼,老头是不是太信任我了连这样的信息都豪不避讳?这么多年,不曾猜疑不曾干涉他的私人空间,我是那样信任,确切说我是很尊重他的,此时此刻,我感觉自己身上的器官只剩下一个屁眼还可以看到这个世界,它,腐臭而肮脏。

没看明白是哈子意思。

我回了一句。

老公公,你不是说你也看过《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嘛,人家,人家…快来了,来了就告诉你。

这时候,老头拎着行李箱走过来。

我赶紧返回主界面锁上屏幕,假装没有碰过的递给他。

别忘了拿手机。

我瞟了老头一眼,那仅有的海拔套上西裤,挽了几圈裤脚;那常年被阳光扫射的脸面,黑黝黝的,尽管打衣领,带皮带,还是蜕不去一身村子人的皮囊,倒是身子依旧干劲十足。

也许吧,金钱的多少,快感的次数,在这个激情的社会,只要愿意出钱与卖力,就有人肯接受,有人肯喘息!

想着这些老早死在男人胯下的女子等到盖上岁月的风霜如我老去,是否和我一样筋骨强健呢。

我的眼皮带着眼珠子斜着,似乎看到背后的悲凄。

老太,往后几天可能天气有变,记得加衣服,注意保暖,还有,田里的菜苗就不用去喷洒农药了。

他接过手机,还不忘叮嘱我。

是关怀?是愧疚?是?

我含泪仰着头,满面痛楚地承认了他们所说的一切属实。

知道了,你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

我无力地摆摆手。

他好像意识到我的失落。

整个心窝滚烫着,开始找寻背叛的原由。

何时开始,我不敢想。

会是怎样结束,我更不敢想。

原来,婚姻是跟着时代走,在这个小三二奶潮流的现代,年轻真好,怎么打扮只要裸肉露骨就有让男人开车撞电线杆的魄力!老头犯了很多男人都犯了的错误,包了二奶养了小三,睡了一个很多男人都会睡了的婊子,忽略孩子忽略老娘!哪怕只是卖白菜的几个苦钱,他居然那么没有良知。

我该刨根问底索要一个解释抑或是一个交代嘛,那样又能追回几只落在别人身上已熟透的精子;还是纵容他继续风流,原谅这些年经营一场婚姻的不易,坚信浪子会回头。

我该怎么办?

我的不安,忽略了心跳速度与仓促呼吸可以不匹配,只听见自己的心跳依然平静,却忘了抽搐的身体,直到缓和过来,转过身来,看到老头惊慌失措的脸。

没什么,赶紧去吧,别误了车途。

嗯,嗯,嗯。

他连声应着,出了门。

我是怎样痴傻,相信你深情的温柔,原来那只是你因为背叛而内疚偷偷给我的补偿,我却把它当成你给我由衷地关爱!

我的心,痛缩在一起。

我拼了老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担心自己崩溃让别人得逞太轻而易举。

我忍。

也许,也许,

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孩子争取一个完整的家,老男人都爱啃嫩草,我用一个老男人的担当与顽皮的生殖器下一把没有丝毫把握的赌注。

婚姻失去了贞操,已经如此,我们的生活也将不复如此。

老头回来了,我没有多问,他也没有解释。像是两个已经划清界线的人“你”和“我”毫无痛痒的关系。

生活就这样往前走。

一年后,老头说小李怀孕了,要和我离婚。

好。

我不多说什么,便答应了,就当他是肠子里孕育着与生俱来的德性吧。

条件是:净身出户。

他也爽快地答应了。

终于

你走了

还是走了

你背负现实的行囊将我遗留在身后

再也不能相伴左右

存留余温的床

从我的背部蒸发变凉

忍痛从地屈膝

怎么可以这么抖

肯请佛祖献我

黄土一抔

拍满你走后的缺口

不闹不吼

学着尊重

是我已经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让你走

学着面对

是我已经找不到更好的方式来收手

沿着你离去的方向

下个路口

依然期盼你可以停住脚步

这场梦

我不要糊涂时的拥有

不要彻底清醒时明白自己的一无所有。

离婚后,我起早贪黑,每天下地干活,不管怎样,一定要管好孩子的起居,好好的活下去,既然已经没婚姻,也不能顺带丢了自己。

后来,断续地从村子里的人说他又离婚了。

后来的后来,听村子里的人说他给抓起来坐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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