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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孤独症

谈到“症”大家都会想到病,或重或轻,但今天不想像医生一样剖析病情,只是简单讲一下孤独与我邂逅并发生的故事。

我的孤独大概起于3岁左右吧,那时候的我还不会说话,更谈不上交流了。家人们说那个时候会识字,每天都是呆呆地看着电视,不像其他正常小孩子一样的神色。大人如果叫我,我是置若罔闻的。我每天都自己窝在角里看电视或者看报纸,三岁小孩当然不会认真读报,我可能当时把它当作了我可交的朋友。爸爸总提起我小时候的趣事,他会笑着说:“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背广告背得特好吗?什么哈慈五行针……哈慈五行针…….。甚至会把家里抽屉上的纽抽出来,模仿。”我有些错愕,因为我忘了这个故事,但想想其实我不是不会说话,只是心里住了一个孤独的阀门,而那些跳跃的文字打开了阀门。爸爸每次讲到这个事情,我总会脸红一阵,但3岁之后我仍然不怎么说话,直到现在也依然。

想起我在家乡上小学的事,有时感觉像放电影,一晃而过。同时又是亲切的切肤之感。有些经历会是特别奇妙。捉蝌蚪,飞纸飞机,听修理铺的奶奶讲周扒皮。也不会忘记上着上着学就只剩6个人的尴尬。但其中有两件事情是于我的孤独密切相关的,我记得那是8岁的冬天,好像是下课。我和一些人潮一同涌入小卖店里,好想那个时候刚出了一款新的小当家,大家都在问东问西的,我也很想问,但嘴就好像吃了蜜糖,黏黏的说不出话来。看到那些三五成群的气氛。有一种嫉妒只如同面皮上的灰一般,但我想到了深层次的词汇,孤僻。我是不是生病了?在石阶上下来,冬天的景色里,一个人用手把青石台上的雪拢到一起,在平摊开,再拢到一起。直到雪已成水,衣袖沾湿。我很清楚操场当时没有任何人,没有人会闲到像我一样。妈妈从大商店经过此处,略显尴尬。问我干什么呢?我说自己玩呢。想想那个时候也是特别无奈吧,我的不合群的症状继续躁动着。

春天的时候,风总是很轻柔,放了学的我们总不着家,而是在修理铺前呆着,听老人讲小孩子没听过的故事,我显然不是这个群体中的一个,我痴迷于武侠电影里的拳脚,于是在平坦的地上摆弄自创的“武功”,不知怎的,竟然在地上打起了滚,身体拧动,手脚飞舞。老人看不下去了,把我拽过来听周扒皮,她讲的还挺好的。但我不是自我加入这个团体的,总代有一丝生硬,孤僻的感觉。

不久以后,我的教育该移到镇子上了。我的爸妈不会跟着我一起过去,我只好被安排在了同乡人家的小饭桌里。小镇是无限延展版的村落,4层楼和当时林场办公楼差不多,我小时候对楼的概念十分模糊,但在未来的5年左右,我都是在楼上生活了。然而五年过去,我除了认识在一起上学的那些人。楼上的生活大抵是与我无关的。我对于在别人家里生活总会有种不自然,倒不是寄人篱下,因为每月的伙食费家里照样会给,而是从眼角鼻孔渗出的不自然。学校是很大的,人也繁多。但我总感到孤独,或许生长在土地里总会带有土地的静默。而在别人家生活总让我感到不舒心,总是要照顾别人的看法。也至于我现在qq聊天时一看到自己说出什么感觉不好的词汇,先会道歉,然后等到他说没什么,我才会长舒一口气。那个时候我总觉得钱比金子还珍贵,因为我想买个2元钱的钢笔,都要忖度半天,有时还会碰壁吃到一些脸色。生活与此除了学习就是自己玩,我就当这里是一团空气,我在空气里胡闹,把他家的炕和沙发完全弄坏,而且拒不承认,方才淋漓尽致。但对于回家确实相当困难的一件事了,大概一个月回不了一次家,平时通话也就1分钟就草草结束,我总盼着放假,也盼着能熬过这段岁月,适应这种无处可去的孤独。直到我转学了,这里也画上了休止符。7年以后的回首,容我以后再细讲。

初一的时候,一米四九。在人群中间能把我吞没了,尤其是我还长得很瘦,就成了被欺负首当其冲的对象,在课本上画一些图案,免不了被揍一顿。而我无法反抗,我深知弱国无外交。我会隐藏起来,把一些阴霾汇成词句,但我陷入新的孤僻中,不自信在蔓延但也不至于自卑。不然在别人都用正常饭盒而我用的是军用水壶,棉兜,和罐头盒组装的保温饭盒时,还能淡然处之,班主任会认为我装的是咸菜,因为她肯定我的瘦小肯定能够是跟营养不良有关,我很感谢她的关心,但对于我的身材问题我纠结了很长时间,因为我的母亲是不到一米五的,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我的身高太矮,以至于娶不到媳妇,我也陷入深深的隐忧之中,不是因为婚配,而是在我的校园里,我感到有一丝孤独,那种被欺负着的无助,所幸天还是好的,我遗传了父亲的基因,就像我的五官一样。后来中考,各自离散。我从未出现在任何人的生活,而任何人的事情尤其是初中的,除了班任我全都忘了,以至于我根本没签任何同学录,后来我也没主动的加入QQ群里。这段生活就当是擦屁股纸,甩手就过去了。

高中生活还是很快乐的,我认识了一些现在依然在大学里很好的朋友,也犹记那后来修好的游乐园,好几年都未竣工的高层,戈壁滩式的操场。小红顶奇迹的破灭……那些珍贵而美好的也缓解了我的孤独。

后来我上了大学,认识到了一个同样孤独但却热爱孤独的人。我仔细想了想,这些年的生活形形色色的,我学会了用博客记录,孤独让我的内心更加安静。我学着以诗行来向孤独报以微笑,沉思着,美好着的。现在和以后。

应该有人说过写作是孤独的修行之类的话,而我此刻幼稚零散的文字,更像是我的孤独症在照镜子,我并未染上什么病,只是会唏嘘,那时的我。

只是想用散乱的文字,讲述从未对人提及的故事,那时的我已经长大。不再会烦忧那些问题。虽然现在仍然孤独,但享受这种静默。这样,挺好。

评分:8.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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