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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开花的树

在一排军用帐篷前,新移栽的树因这春天的来,原本也已有了它的绿色叶子,美丽的花瓣。叶子,花瓣,而这些就是一棵树盼望的全部的故事啊,一年来所期待的终于它都能拥有了,凭着这些再等些日子,即便花落也还能生出些果子来,虽是不多,不大,也不一定能成熟。因着小鸟们的嘴馋,虫孙们的索取,更有几个路人要小憩在树下解渴时而不免去不幸的运命,即便这样,总也是能完整的从一棵开花的树上阅读一春,一夏,一秋的。至于冬天,只有风霜雪冷。

而现在,就在此刻,暴露在大太阳的光照中,叶子似是枯萎了,挂还是挂在树上的,也足以从中见到,移栽这树木的人大概有其经营不善的原因了,花是全部离开了树的,也不尽然,还有零星的几朵能够苟活下去,隐藏似的在枝桠的底部。

西南方向起风了,吹过来的时候,它还是有些黄河水的气质的,令人舒服。而吹起叶子的时候,花倒是显得害怕起来了,生怕又要四处飘零了。

原来这花的身世也是荒唐的,全不由自己。

唉,为什么偏偏这大地上有他们的位置,几十棵开花的树的位置,在这个四月,它们却要任人移栽,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物都强硬的搬进一种模式,如果只是为了统一,为了所谓的正规化而创作的形式,我的这种生活中又不由的使人感觉悲哀起来,凡此种种的细节处,都惹人不可原谅,这种带有部队的军中习气。

难道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方方正正,卫生清理的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早已预订的作战演练都搬过来,一切都围绕安全稳定有条不紊的展开,口号声是太响亮,行动又太滞后,要巴不得把黑的说成白的就足够麻木自己,而所做的给对手看的却只能是一个接一个的笑话,逗的人们开心极了。

但愿我说的只限于身边的事,再延伸到一百多万陆军中也只属于小部分,也最好是这样,否则,我都甘心替对手说不值。

这里怎么能留住人才呢,身边的人都要考虑离开呢,但愿这种闲聊也只限于身边的人,再投放在一百多万陆军中也只属于一小部分,最好是这样,而这样的闲聊是应该被重视起来的呀!究竟为什么军官不思战略,士兵不言出征,是部队的后勤保障还不成熟吗?当然是,这些能够得到完善自然很好,是自由在军营外接受锁链约束的原因吗,当然是,谁愿意人为的把自己的世界出借给天南地北的陌生人,但既然是军人,都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凡是正当的,人性化的,即便有对与错,好与坏的些微出入,在军营中绿灯通行都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当我们的基层官兵落到程序上一种落入俗套的模式中,我们青年人的种种想法得不到表达,我们的热情被支付在一件一件的极其繁琐又不具趣味和意义的事情上,当我们在最初以为的大事业上倾尽了自己的好年华却一再被辜负,价值得不到体现,我们只有在看不到希望的时候才会选择放弃的呀,我们不是不愿意坚持和做出努力。

当我们在作战演练中跑到各自的站位,履行各自的职责,我们沟通交流,谈天说地,或者闲聊做着最慎重也最真实的事情,的时候,都是被允许的,而不是因为一个将军漫步来到,我们就要改变方式,改变状态,甚至改变一种博得欢喜的样子,去迎合他的视角,哪哪需要做出表演,谁谁应该“死掉”,这是假的,不是真的。这是作战演练不是艺术表演,这是有关国家存亡的预备战争的行动,容不得参杂戏弄。可是在我的生活中,正是这些“真实的部分”将我们包装起来的。

我们改变不了也适应不了,才很尴尬的做了沉默的大多数,也无过多的怜悯对这些被移栽的树了,就好像是,不过多的怜悯我们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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