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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被黑人女婿捅 养成女主从小被肉大了_红颜赋之贵妃传

妾本杨家女,何幸薄君王。

一朝入宫闱,万事阖寂寂。

殷肠云丝切,绵若吹杜音。

苦命不得已,随风飘瀛洲。

身寄萍苇流,朝朝尽日暮。

吾心倍忧祷,祸起仍连连。

琵琶声不忍,宁同玉碎石。

若得生来世,不负号太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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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729年的初夏日,池塘里青荷挂珠,请波绽涟,湖水泛着微微的粼光,繁郁的树梢鸟儿蝉鸣相织为欢,浅浅的薄雾映着旭日升起,片刻就已笼罩在了明朗的阳光下,这一切都显得清和,充满了生气。

玉奴伏在一株桃树边,剥着手上从池子里摘下的莲子,这时桃花已经落了,堆积了满地的萎态,她忧愁得观着这与时节不符的萧索,愈发伤心,玉奴似玉一般的女孩,她面如满月,眉似新月,眸若秋水,唇同脂红,肌肤柔白胜雪,乌髻若云,此刻却恍同被抽离了神识般,眸里含着残泪,眉眼深深地揪了起来。四岁时,母亲离开了她,半年前父亲辞世,她已经失去了双亲,完完全全地成了孤哀子,这让她怎能不伤心呢?自父亲入殓後,守完七七四十九日的斋期,她和三个姊姊就被接到了洛阳的叔父家中,她正值持丧之期,故以粗布缠发,粗麻作衣裳,依孝道,遭‘丁忧’①之患,当着斩衰(cūi)②之服,亲手掘土垒坟,植种松柏,居墓庐③,枕土块,卧苇席,绝鲜华繁饰,合衣而眠……本该是在家守孝,但是父母双亡,实无依靠,加之年幼,便寄居在三叔父的家里。虽如此,为父亲服丧绝享的孝道却是必承的。她是极孝顺的,父亲刚去世的时候,她绝了三日的饮食。叔父怜其孝心,故在屋侧搭建了草庐,玉奴便住在那里。

纵然叔父是待她和姊姊都很好,可总也不住念起自己的父母,每每至此,便会黯然神伤……毕竟她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啊。

“唉,某④兄长过世前把玉奴和她的三个姊姊托付给某,某就有责任和义务把她们当成亲生子来疼惜,虽说某只是个从七品下的官员,可平时某公务在身,无暇顾忌,夫人你应当代某尽责”杨玄璬望着玉奴抽泣的背影对夫人说道。

“放心吧,夫君,奴虽不御外事,可这些事理,奴(谦称)都明白,玉奴、玉孃、玉婮、玉妁虽不是奴的孩子,可奴必定会视如己出,不会辜负兄长的重托,奴即可让人将残花清理干净,免得这孩子触景生情,更加伤心了”杨夫人感慨说。

自接讣书以来,杨玄璬同夫人王氏即衣小功⑤,赴蜀州临府吊唁,他如期为兄长服了五月丧,并带回了兄长遗下的四个女儿。以礼制玉奴和她的三个姊姊要为父亲衣三年(二十七个月)斩衰,且辟居草庐,绝一切享用。

刚过了立夏,时当五月中旬,天气越发热了,草庐里倒是很清凉,枕石卧苇,为这庐内降了温度。故虽不洗澡,亦不觉旱热。

是夜,玉奴和姊姊们方食完粥。玄穹映着昏明的光色,姊姊们就寝後,玉奴跪坐在席上,望向门外的天空――半月已攀上了柳梢,熠着轻灿的光辉,繁星如缀,只听得蝉鸣在静谧中格外招摇。

她走出草庐,跪向远方的星辰,默默哀诉道“孤哀女杨氏,今年十一,自丧考妣,茹素食斋,望神明听吾之祷,除吾父母之灾疾,吾愿代为受过。”继而磕了三个头。

光阴荏苒,三年恍似箭逝,公元731年(开元十九年)二月,玉孃、玉婮、玉妁、玉奴均可释服,离居蓬庐。玉奴这年也十三岁了,垂髫初成,经这三载的忧苦,玉奴原本似玉琢成,有些微胖的脸庞有了疲累感,细腻柔白的皮肤也变得有些粗糙,她苍瘦了许多。

窈窕女长成,深闺人不识。纱窗笼罩着妆台,案面上陈列着大大小小漆朱红色的梳篦盒,里面放着木梳、石黛(又名螺黛)、胭脂、胡粉、调粉扑、粉袋等梳妆用物。玉奴正坐于镜前,梳着丫髻(古代未成年女子头发集束于顶,编成左右两个小髻,其状似枝杈),她望着自己的模样,顿时觉得陌生,她已经三年没见过自己了。窗外湖溪湜水,杏柳正日高,杏花吐着娇红的嫩苞,为这初春时节添上了一份媚色。玉奴的心情也霎时开朗了起来,不似往日般郁郁,她仔细将自己妆点了一番,并效之往日所见的夫人之样,将自己眉毛画成了较粗的蛾眉,面颊上也涂了胡粉和胭脂,远远看去,仿佛云上乱抹开了朵潋滟的赤霞,十分明艳。

玉奴望着镜子满意得点了点头,并换上了一袭鹅黄色的襦裙,着淡绿色帔。她走出了内阁,只见得阳光轻洒,云霞漫天,风色清幽缭绕耳丝。“今天可真是个怡人的好天气”玉奴欢欣得走出了闺室,如今已是初春二月天了,莺草如丝日日长,和风熹微年年绿,万事万物都充斥着欣欣向荣的景象,她和姊姊们约定好了要去郊外踏青。便早早收拾好了,等待着姊姊们一起去请叔父叔母准允。

不一时,长姊玉孃、八姊玉婮和三姊玉妁也都陆续而来。“小妹,久等了吧”玉妁歉意得对玉奴说道,玉妁比玉奴年长三岁,时年十六岁,已过了及笄之年,她将发用笄插起,一双柳叶眼显得十分蕴神藏媚,原也是个美人,不过生性张扬了些。

“三姊,无妨的,儿⑥也是才来,何况作为妹妹,原是儿该等着姊姊们才是”玉奴回道。

玉婮见状忙说“是啊,大家都是姊妹,何必计较些小事呢,快走吧,莫让叔父叔母久等,今日难得叔父休沐在家”。

杨玄璬官居从七品下府士曹,俸收极低,虽云是府,却不比蓬庐好多少,丝毫不宽裕。所拥宅户也不多。

玉孃走在前边,行至门房处,她却站住了脚,“姊姊,怎么了”玉妁上前问道,“嘘”玉孃用手抵住嘴唇作了个手势,示意屋内。

王氏对杨玄璬说“夫君,你莫不是忘了什么事?”杨玄璬一时语措,问道“妻何言故?”王氏笑道“夫君可是忘了玉孃和玉妁的姻亲大事,玉孃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只因为父守孝三年,才耽误了婚事,而玉妁于上年已行过笄礼,正花样年华,待字闺中。”

杨玄璬叹道:“是如此,不说某亦忘焉!”

门外四姊妹听得仔细,玉孃玉妁闻此皆以帕掩面。玉奴和玉婮作势开起了二人的玩笑来,好一番戏弄。玉孃拭了拭羞红的脸庞,敛了下仪态说:“快进去吧。”遂一槛挤进了门。杨玄璬和王氏看向先行进来的玉孃,又望了眼紧随的三姊妹,王氏见其慌张之态,心下了然,不觉笑对玉孃和玉妁曳了曳袖子,道“你们俩过来。”

王氏拉过她们的手,细细咛语,许是自己膝下无女,故对她们姊妹分外怜惜,视如己出。

王氏温声道:“玉孃,你是长姊,现早已年过碧玉(16岁)三循,早出婚龄,还不曾言及婚嫁,而玉妁也早在上岁初就行过笄礼,非祗为父守丧,服丧在身,亦有儿与夫君疏忽,未顾暇微所致,委屈了你们。”

玉孃说:“儿自丧考,孤子无依,幸蒙叔父叔母不弃,即携同幼妹承居于此,至今已三载有余,叔父叔母倍以珍爱,儿自视叔母如同亲母,叔母莫要此言,且折煞了儿啊。”

玉妁也言:“儿与姊姊受恩叔母,岂敢多生微辞?”

王氏闻言一喜,欣慰道:“真是懂事明理的孩子,儿和夫君已为汝定下一门亲事,正欲和汝说明。”

杨玄璬说:“某和崔、裴两家私交甚好,亦门第相配,故有心许汝于其子。”

玉孃即说道:“古来姻事皆从大人⑦之命,儿受叔父叔母养育,早已奉为家君,此等事叔父做主便是,儿岂敢有不从。”

杨玄璬继而对玉孃玉妁道:“如此甚好,某心甚慰,你们姊妹二人今已及婚嫁,所唤仍是乳名,且有不妥,某自当代兄长为汝改之……”

王氏问道:“夫君欲作何字?”

杨玄璬思忖片时说:“汝名皆有一玉字,想亦某兄之心意,喻女华洁玉贵,清质独芳啊,正如‘玉在山而木润,玉韫石而山辉’,所寄宽博!某今代改孃字作珦,妁字为珺,皆玉之美名。望汝能重言行,持妇德,不辱吾门声名。”

玉珦玉珺说道:“叔父训诫儿当记怀于心,必不与叔父寒门面。”

玉珺暗扯了扯玉珦的衣裙,低声悄语了一句,玉珦面上堆压了些难色,一时才开口说:“今时天色方早,儿欲与妹妹们一同去外出行玩,特来向叔父叔母请许。”

王氏看了二姊妹,宽言道:“去吧,莫要行远,在未时(约13~15点)之前须得回来。切不可贪玩流连,我们虽非大贵,亦是良家本分人。”

玉珦即道:“叔母请放心,儿会照顾好妹妹的,叔母莫相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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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丁忧:唐代父母丧称“丁忧”。

②斩衰:是服期三年的孝服,为五服之最重。子和未嫁之女为父当承此服。

③墓庐:父母下葬後,孝子在墓旁搭棚而居。

④某:唐代男子多以此自称,亦有谦称为“仆”的。

⑤小功:是服期五个月的丧服,用较细的熟麻布制成,《仪礼》载:小功者,兄弟之服也。为兄弟服丧当衣此服。

⑥儿:唐代女子普遍自称,除了像後世那样谦称为“奴”,更多的是自称“儿”,亦有女子自称“某”者。

⑦大人:唐代对父亲的尊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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