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想,秦景暮已经到了烫的惊人的温度,云遥只能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诸脑后,拨了号码叫了秦景暮的私人医生,而后打来了冷水,用毛巾拧干,擦拭着秦景暮。
一番下来,毛巾已经变得滚烫无比。
秦景暮大概是烧糊涂了,眸子微微颤抖,对准了面前忙碌的云遥。
他长得是真的很好看,五官深邃,轮廓分明,一双眼睛是上挑的凤眸,平时看人的时候只觉得生疏隔离,瞧的人生寒,如今大概是染了病气,眼角微微发红,少了凌厉,多了委屈。
委屈这个词不太衬秦景暮,但这双眼看过来的时候,云遥脑海里跳出来的就是这两个字。
秦景暮盯了她半晌,一双唇紧抿着没说话,久到云遥手中的毛巾由热变冷,正纠结着应该怎么出声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冷不丁听见秦景暮叹气一声。
一双手突然揽过她,带着点压抑不住的克制,肩上是沉重的分量,耳畔是灼热的呼吸,还有那人因为生病,微微沙哑的声音。
“遥遥……”
云遥如被雷劈,僵在原地。
她聋了吗?
还是秦景暮疯了?
他竟然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全无平日里的嫌弃嫌恶,隐隐还有些委屈,像是一个讨不到糖吃的小朋友骤然拿到了糖的小心翼翼,格外珍重。
秦景暮在她耳畔蹭了蹭:“我以为我等不到你了……”
声音眷恋,温柔无常,如果不是她清楚秦景暮的为人的话。
云遥这回可以确信,秦景暮是在叫瑶瑶,但是此瑶瑶非彼遥遥,秦景暮叫的,是别的女人。
怎么可能是她。
一想到这个答案,云遥的心里,莫名的有些发涩。
“我真的很开心……真的……”秦景暮还在那里说着,云遥却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知道你很开心,但是你可不可以放开我。”云遥被抱的有些喘不过气,食指戳了戳秦景暮的背,打着商量。
谁知道她话音刚落,秦景暮的手却猛的收紧,似乎要把她揉入骨血,声音不复刚才的委屈,多了点冷意决绝,像是玩具被抢走的小孩子:“不放!”
“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放开你了。”
不放就不放。
但是大哥,你抱错人了啊!
云遥在心底哀嚎。
想归想,但还是哄道:“好好好,不放,但是你发烧了,我们得治病啊。”
秦景暮似乎在认真思考她的话,手松了松,又收紧:“不放。”
放了,再想抓住,就难了。
他烧的迷迷糊糊,但那藏在心里近十年不得宣的爱,悬崖勒马一般,却还是没能拉住他最后的理智清明。
门突然被敲响。
男人温润如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景暮,你在吗?”
是秦景暮的私人医生宋文来了。
云遥疯狗一般朝门外喊道:“宋医生,你等一下,秦景暮抱着我不松手,我没办法开门,你快想想办法啊!”
门外的宋医生:“……”
一个藏了近十年不敢露出一个苗头的人,哪怕再刚硬,也有脆弱的一天。
秦景暮,也有克制不住的一天。
蓦地在心底叹了口气,宋文颇为体贴地说了句:“不急。”
你不急我急啊!
被嘞的快要断气的云遥想道。
她压了口气,不让自己憋死,哄着:“你松开我好不好,医生来了,我们要看病。”
“不松,”回答她的是沉闷的两个字,“松开了就没有了。”
“有的有的,”云遥快要哭了,“你再勒我也要断气了,等下你松开了,我绝对不走好不好。”
秦景暮沉默了片刻。
似乎在思考,最终却还是松开了手,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要勒死云遥,还是她说的那句绝对不走。
云遥松了口气,但心底却多了点失望,不知是因为秦景暮终于可以松开她,还是因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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