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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助教的那些日子》7.两个女孩

“ 我感觉她就是一块璞玉! ”

就在截稿的头前几天,我完成了我的稿子,又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进行了修改润色,我很满意。

那天,我带着我的稿子走出宿舍,想投进系里开设的投稿箱里。这时,我听到有人在叫“李老师”。我回过头,一个女孩在向我招手,见我回过身,那女孩向我跑了过来。是那个叫于可心的幼师女孩。现在的女孩都怎么了,十七岁的身子就发育得如此之好!见我一直盯着她,于可心竟然不好意思地忸怩起来。

“李老师,咋办啊,我的文章还没写呢,”于可心撅着嘴,故意拧着眉头瞅着我,十足的撒娇状。

“必须给我写,谁让你们个个牛得跟大爷似地,”我虎着脸说道,对这种小女孩我不客气。

她看到了手里的稿子,眼睛一下子亮起来,说道:“李老师,这是您的稿子?”

准确地说,是于可心从我手里一把抽了过去,而且蛮不讲理地扭头就走,走了几步说道:“李老师,我先拜读啊,看完之后外给你送来!”

我突然感觉,这于可心就是我前世的冤家妹妹,从气质到长相都有点像我。我排行老小,从没想过我会有个妹妹。但那一刻,我突然想,如果我有于可心这种妹妹的话,我只有被虐的份儿。

就在我一回头的功夫,我看到贺小小站在身后,正抿着嘴看着我在笑。

“李老师,正想找你有事,想让你看看我的文章,”贺小小说道。

贺小小的字好美,瘦长,秀气,就像她人那样。贺小小美在哪里?有的女孩美在五官的精致,而有的女孩美在一种从里到外的气质,从眼角、嘴脸,哪怕额前的一缕头发都体现出一种女性的韵味。贺小小就属于后者。一个字一个字在我眼前跳过,但我不懂她到底写了什么。我心慌意乱,额头微微冒汗。

“李老师,不着急的,你仔细看看,多提意见啊!”大概贺小小看出我的窘境,就微笑着扭头告辞了。

回到宿舍,我拿着贺小小的文章失神了好久。她的稿纸上有股淡淡的香味,这是一张普通的稿纸,怎么会有香味?我低头闻闻,确实有。这个和我同岁的女孩难道对我有意,还是我自己想多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晚上,当我静静地阅读贺小小的文章时,突然感觉贺小小的文章好美,文思细腻敏感,就像蜗牛的触角,文字时而灵动洒脱,时而悠远晦涩。我承认,我写不出这样的文章。

“李老师在吗?”外面有敲门声。

我赶紧把贺小小的文章藏了起来。我怕什么?我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来的是于可心,她进来后,啥话也没说,就把一个稿子递到我面前,我以为是我的文章,却是她的。“李老师,我刚写好的,”于可心说道。

这个女孩的字比贺小小的差远了,她的字大,一溜儿地往左倾斜,有的竖划拉得很长,像一把长剑。我都能想象出这女孩子写字时的样子,像一个猎手一样拿着砍刀“启齿咔嚓”地一路前行,写到高兴处就忍不住撂个撅子、撒个欢儿啥的。

拿着她的稿子,我都忍不住笑了。但第一句就把我吸引了,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怎么有如此深沉的文字节奏感,我想她肯定有些与众不同的情感经历。果真,她写到了她父亲的去世,她和母亲的矛盾,还有她的妹妹。我是容易被文字打动的人,我竟产生一种想拥抱她的想法。

当我抬起头时,于可心正咬着嘴唇拿眼睛看着我。不知怎么,我有点怕她的眼神。我知道眼前这个女孩有些痛苦的内心经历。不知怎么,我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去,门口那儿有苹果,今天刚买的,自己动手。”我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我本想柔和地说,但做不来。

于可心就乖乖地弯腰去洗苹果,削皮,张嘴就啃。啃了一口后,又拿起一个洗起来,一边洗一边告诉我,她看了我的文章后,突然有了写的冲动,晚饭也没吃,就趴在教室里写了整整两个小时,写完就奔了过来。

于可心在那唠唠叨叨地说着,我打断了她,说你给我过来,听好了,我就把需要修改的地方详细地给她交代清楚。于可心接受力很快,我一点就透。我感觉她就是一块璞玉,尽管表面看上去像块生愣的小石头,但稍加雕琢会是一块美玉的,就像那贺小小。

我用塑料兜装了几个苹果递给于可心,还有她的稿子。我板着说道:“拿着这几个苹果,回去,好好修改文章。”

于可心有些不高兴,我用手指指手表,说道:“几点了,还不走!”说完,我竟忍不住笑起来。

于可心高兴地接过苹果,也不说再见,就扭头走。走到门口,她扬了扬手里的稿子,开心地说:“李老师,不明白的我还来找你啊!”

通过一篇文章,我对于可心突然了解了太多太多!

墨北不知浪哪儿去了,一个晚上都没露面。【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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