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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大姐

开心大姐

国庆节后的一天,应邀参加一个朋友孩子的婚礼,地点就在我曾经工作和生活过二十余年的城边镇上,头天上午,我给同在镇上的蕙兰大姐打电话,说了次日赴宴之事,并说今天晚上就想去,在她家住一晚,因为每次见面都是来去匆匆,好多年都没有在一起好好叙叙了。她听后马上显得异常兴奋,连说了几个好字,最后还特地嘱咐一定要来。放下电话,我沉浸在即将和她见面的喜悦中,胸中涌起阵阵暖流,大姐,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蕙兰大姐年长我十来岁,我们相识已三十多年了,那时,她每年冬天都要来我所在的厂里干一段季节工,我们在一起工作,朝夕相处,产生了深厚的友谊,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她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是一个热心肠的人,还喜欢给年轻人牵线搭桥做红娘,经她撮合终成眷属的不在少数。她总是一付嘻嘻哈哈的笑模样,大家都很喜欢和她相处。当时她家里有年迈的婆婆需要照顾,丈夫前后做过几次手术,干不了重活,还有一双正在上学的儿女,生活的重担大都压在她的肩上,但她天生一个乐天派,很少向人诉苦,我们都很敬重她,也力所能及的帮她做一些事,相处的情同姐妹。后来,我调离了工作单位,和她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只是有事了才能见着面,在一起想说的话还没说完就又匆匆而别,偶尔会打打电话,她总是说你什么时候来呀,但似乎总是忙,难得有时间聚在一起。

当天下午,我即乘公交车前往镇上,因为逢集市,街上摊位影响交通,公交车只开到前一个村就停了,下车要走很长一段路才能到镇上,中间还要经过我原来工作的厂子,我一边走一边目不暇接的看着路两旁这些年的变化,心中是感慨万千,当年我们厂子对面是一片庄稼地,现在已经盖起了一排排门面房,两个村子的建筑物已经相互连接,俨然成了一个村子,路两旁的商店鳞次栉比,大到家电手机卖场、电动车、家具商城,小到日常生活用品,包罗万象,应有尽有,不出镇子都能买到,变化之大超乎想象。正看到入神处,迎面碰到一个也是相熟的大姐,寒暄几句后,她用电动车将我送到大姐的纸花店,大姐一直在那里等我,我们见了面那个高兴劲,站在路边就开始说话停不下来,过了一会她才说,咱们别在这站了,回家去吧,我们就一同回到她家。她儿子儿媳近十来年一直在北京打饼子,辛辛苦苦,挣了点钱,就把原来的旧房子全扒了,花了几十万盖了新房,装修的也不错,窗明几净,很是气派,比我们住的房子都要好许多,家具家电,厨房卫生间,都和城里的没有区别,而且厨房很大很宽敞,客厅里那一大组沙发,大姐说就花了好几万,她都心疼花了这么多钱,客厅醒目的位置并排摆放着好几个“五好家庭”、“和睦家庭”的牌匾,她看我端详着那些牌匾,就滔滔不绝的夸起她的儿媳来,我知道她儿媳过门几十年来,婆媳关系都非常好,她常说她前世积了德,才娶来这么贤淑的儿媳。如今孙子已毕业跟着儿子在北京打工,孙女今年刚上了大学,平时就是她一个人守着这个家,每天就是清扫庭院房间,侍弄院里的花草,日复一日,倒也是忙个不亦乐乎。她领着我,一间房一间房的看,一边看一边讲,脸上是满满的幸福,对生活的感恩之情溢于言表,现在她也算苦尽甘来,老来享福了,我真心为她感到高兴。她在街面上还有一间纸花店,白天大部分时间在纸花店,有时一天会做一两单生意,有时一天一单生意也没有,就坐在门口看着南来北往的人,碰见有熟人就聊会天。从几年前开始,她和同镇几个人牵头成立了一个开心艺术团,从此她更忙了,请师学艺,组织排练、联系演出,屡屡出彩,多次获奖,从本村演到外村,深受大家欢迎和喜爱!只要一提到她们艺术团,她就有说不完的话,吃过晚饭,她打开电视,让我看她们的演出视频,一边陪我看,一边说着她们中间有趣的事,不时哈哈大笑,一点都不像是六十多岁的人,她说她心里没觉得她有多老,每天乐乐呵呵,心态很好,她乐观的神态感染着我,心里默默的祝福她能永远这么快快乐乐的生活。

我们还没有聊尽兴,就不断有人来家,头一个进来的是她的邻居,他儿子两天后结婚,因布置场景事情和对方发生一点小摩擦,一脸的焦躁,嗓子沙哑,来找她诉说,她给他递上一个酥梨说下下火,一边好言相劝,让他不要着急,一边赶快电话联系布置方督促其尽力把事情办好,这边还没有说完,又来了几个兰州人,她说是本巷一个在兰州工作的人回来探亲,和她关系不错,顺便来看看她,她又忙前忙后的招呼客人。等到客人和邻居都走了,气刚喘平,电话又响起来,是要办喜事的邻居的亲家,和她就结婚的一些细节进行协商,原来她是孩子们的媒人,我说你每天都是这么忙啊,她笑说只是偶尔这样。十点多家里才安静下来,我望着桌子上摞着一大堆药盒,顺手拿起一个看,是治疗滑膜炎的,我才想起这次来见她右腿好像有些变形,走起路来感觉腿很疼的样子,我就问她的滑膜炎是不是很严重,她说走路多了腿会很疼,现在每天都在吃药,遇到有事要办,她就会吃一片止痛片,可以止一天痛,我告诫她止痛片不能多吃,她说她只是有事时才会吃一片,一般不吃的。我们躺下后,又说了好久的话,慢慢的她的话渐渐少了,不一会我听她起了轻轻的鼾声,她实在是太累了,我就打住话头,没再惊扰她,让她好好睡一觉。

‌ 次日天刚蒙蒙亮,她就起床给兰州的客人做早饭,然后打电话让他们八点过来吃饭,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感动莫名而生,忽然觉得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蕙心兰质。大姐,岁月静好,祝福你平安快乐,为你的乐观、你的豁达点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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