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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平安夜

大升要回来了,嗯!大升要回来了,大升真的要回来了?

这几年大升常跟我说要回来看看我,然后我信了,但也一直都没有见他真正回来过一次。前些天大升说这次他真的要回来了,我说:嗯。他大概听出我语气里的不信任,然后滴滴的发了很多信息过来,让我相信他。

我送他走的时候,大升说:姐我会想你的,以后我经常回来看你。大升高中没毕业就去当兵了,我很疑惑他那瘦弱的身骨怎么熬得了训练?当兵那两年我们很少联系,我几乎快忘了我是怎么送他走的。

平安夜和圣诞节还有几天就到了,大升说让我送他一个大苹果,他说认识我这么久也没有过过节日,这次一定要回来和我见面吃个饭。

大升当兵出来现在读大学,学校会放假,所以他有时间回来,他发信息给我说:姐我不希望我回到那里找不到你人。我说:我一直都在。在大升心里我不知道我存在的是什么位置,但是他那种不想失望的心情我能理解,也许在这个地方我是他牵挂的吧!

我跟大升是通过猴子他们认识的,高中有一年平安夜和圣诞节刚好碰上周末,猴子说他叫了同学一起出去喝酒,我死活让他带上我。猴子笑我不喝酒的人就喜欢去凑热闹,平安夜很多人都买了苹果,路边摊吃烧烤最不协调的一桌就是我们了。一个女生五个男生路人怎么看都觉得变态,而且就安静的吃着东西,也不猜码玩水鱼。猴子让大升去买苹果,有了苹果我们也算是过了一个平安夜吧!那是我第一次和朋友一起过平安夜,也是最后一次过平安夜。

那天晚上吃到一半陆续有人来喝酒,坐我们旁边的是社会上的人,他们猥琐的对我们说着不敬的话。猴子生气的骂他们是不是有病,对方拿起一个啤酒瓶问:是不是想打架?猴子说:有种你们砸过来啊!老板见了忙过来阻止还送了我们一打酒。我拉着猴子他还是想往上冲,大升过来跟猴子说:兄弟我们绅士一点,流氓土鳖做的事情,我们不能让美女看笑话。猴子说:这哪里来的美女?都是我兄弟。我在这一刻被男性化了,恨不得也拿起酒瓶往猴子头上砸。

时钟的指针划过凌晨十二点,就是圣诞节的到来。猴子猛的给自己灌酒,任我怎么阻止也起不了作用。我问大升猴子怎么了,大升说:猴子和另外一个兄弟喜欢同一个女生,他们在一起了,而猴子只能在这里和我们喝酒。猴子让大升闭嘴少废话。

我调侃猴子说:为了一个女生有必要这样折磨自己吗?你那么高的一坨牛粪还怕没有鲜花来抢营养吗?猴子让我闭嘴。我骂猴子是不是有病?他说:你给我滚。我直接站起来踢了一脚旁边的酒瓶就走了。大升在身后让猴子出来拦着我,猴子无动于衷,大升追了出来送我回学校。

星期一升旗仪式,猴子的名字在校长口中念了出来,猴子打伤了人。我发信息问猴子到底怎么回事?猴子没有回复我,也不接我电话。我问大升我走了以后发生了什么?大升说:他们喝完酒就回学校,然后在路上看到了他的兄弟和那个女生,猴子就跑上去把人揍了一顿。最后还是那个女的跑去告诉校长的。

平安夜对于我来说一点也不平安,圣诞节也不是那么愉快的节日。那天晚上之后我再也联系不上猴子,大升说:猴子退学了。我拿大升的手机问猴子退学以后打算做什么?猴子大概以为我是大升,我用大升的名义问他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和我联系了,猴子说:我不想让她误会什么?那天晚上我说话可能也伤到她了吧!猴子的话让我沉默了,伤人的话是我说的。

猴子退学之后大升跟我说他去南非找他爸爸了,猴子走了,我们这几个也散了。时常会看到大升在校园里走,早上的时候会看到他提着早餐驻在我上教室经过的凉亭上。抢走我手上的雪梨,塞给我一个鸡蛋和牛奶。

大升问过我一个问题,在他和猴子之间我喜欢谁?我至今为止也没有答案。大升说他要去当兵了,让我一定要去送他,我答应了。

每年平安夜我都会想猴子这一年到底在做什么?如果那天我没有说那些话,猴子还会打架吗?我不知道。我时常在想,为什么那个女生要去告状?如果她不告状猴子会退学吗?我不知道。

今年的平安夜来得有点快,各大商家都放着圣诞老人的装饰,超市也摆出了精品区。水果摊也开始摆出包装好的苹果,今年平安夜和圣诞节似乎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大升说今年会给我一份神秘的礼物,这份礼物会是什么?我一点也不好奇,因为我知道大升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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