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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听我说

天使,听我说

——休止符♂

天使,纯洁的精灵。若你有幸飞过。请停下来听我说。请代我摸着她的头,附耳轻轻地对她说:“我爱你。”

——题记

如果我能早来这个世界几年,那么这一切是不是都可以改变?那些苦,你是不是都可以不用受?那些风雨,是不是都应该由我来挡?那些疼爱,是不是,是不是都应该由我来给你?

一、假如那片“海”,还在开

后山有片“海”,花海。

这些花都在春后,也就是初夏开。至于什么名字,我不记得了,只记得村里有特定的叫法,就是俗称。

花很香,姐小时候常带我来玩。说起来,这片海还是姐告诉我的呢。每年,当阳光从春的那种温暖慢慢的向夏的灼热一点点转变时。我就知道,后山的那片“海”,开了。

姐很喜欢去后山玩,我问过她为什么,她说喜欢花。我那时候小,姐的爱好我都盲目的爱。于是我就常常跟在她后面。她就经常叫我“小跟屁虫”,因为小还流着鼻涕,于是“鼻涕虫”这三个字也诞生在我身上。这两个名字她总变着法儿的叫,我也不恼,只傻傻的一边擦着鼻涕一边笑。

姐做的花环很漂亮,还偏偏就从不给我做。她说男孩子不能戴那个,我问为什么,她说不告诉我。每次她一做完,我还没来得及抢,她马上就往头上一戴,然后飞快地向前跑去。我就在后面追。她跑很快。我每次连衣角都抓不到。于是我常常在心里叫她“假小子”,当然这些她不知道。

四周是花海,你跑起来而带动的风,将花瓣吹在我脸上。追着你,我感觉像追着整个世界。

二、你没有放弃,是我在徘徊

那些话,我一直在坚持。

“一起好好读书,做一个有出息的人。不要一辈子呆在这个山窝窝里穷一辈子,苦一辈子!”这是我俩一起说过的话。

穷真的很可怕,反正我体会过。

山窝窝里的人家是供不起两个孩子一起读书的。这变成了一项可怕的选择。一起说过的那些话,离我们越来越遥远。

我说我不读。

我姐姐在那片花海里狠狠扇了我一个耳光。然后又心疼地用手抚在我脸上,道:“鼻涕虫,忘了你说过的话吗?你不可以不读,你是男孩子,必须要出人头地。姐是女孩子,无所谓的。放心,姐出去打工供你读。你小子可得给我好好努力哈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因为我的读书梦也压在你身上。你要替我一起完成。”

三、倘若这个世界是天堂,我们是不是可以不用忧伤?

长大一点后,我终于学会了写信,为这个,我高兴了好几天,甚至好几年。

我始终记得那天,我激动的拿出一个纸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叠信封,那都是姐写给我的。

我就一封一封对着回。

记得有一封她问我有没有流鼻涕,长高了没有,我就回答说反正比她高,可以保护她了。她就高兴了好久。

还有一封她提到了花海,我回答她说今年还开了呢。其实它好早就被一些叫什么村里的管理者给征了去,然后将那里弄的乱七八糟,反正如今一朵花也没有。不过这些我都没敢告诉姐,只得骗她,实在是因为怕她伤心,因为我姐的童年,可是全部留在了那里的。

她高兴的说那就好,真想再看几眼。还在信封里画了一个渴望的表情。

我顺势追问她为什么小时候不给我花环,她说她是故意的。她故意不给我,是因为她知道我会追着她要,她说她喜欢那种我追着她满花海跑的感觉。

我这边看了,眼泪却在流淌。因为那片海,早已没了。我怕我姐再也找不回那种感觉。我怕我再也追不了我的那个世界——我亲爱的姐。

四、这段距离,是比想象中的近,还是比想象中的要远?这份痛,是不如想象中的深,还是不如想象中的浅?

电话,我敢说,这绝对是一项伟大的发明。是的,没错,就是伟大。

多久没听到过这个声音了?这个问题我自己问的,可我自己也回答不了。

可那头传来的深深地疲惫感,让我心痛——

“怎么了?”

“累,眼睛痛。”有气无力。

“累就多休息点,不过眼睛怎么会痛啊?”

“今年工作的地方老板娘不太好整天逼着干活,偷懒就打,就骂。还经常加班。我都几天没睡好觉了,眼睛肿了就有点痛而已,待会儿擦点眼药水就好了,行了,就说到这吧,好累,我要去睡会儿,下次再打给你。……”

姐,我亲爱的姐……

原来每次往家寄的钱,是姐这般辛苦赚来,没日没夜的加班……凭什么我受这般待遇?姐,我凭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

为什么那些苦不是我来受?为什么那些风雨不是我来挡?为什么那些疼爱,不是我来给你?为什么!!!!

这个世界上一定有天使的,对不对?一定有的。

天使,纯洁的精灵。请您把我的爱,捎给我远方的姐。请代我抚摸着她的头,轻声地说:“我—爱—你!”

天使,请听我说。

——2013.11.28号(休止符♂)

那藏在时光深海中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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