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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历程

我叫薇,我曾经以为我是幸福无比的。我和彦同年出生,由于家靠得比较近,我们从小,就认识了。我很欣赏彦的文采,很钦佩他的博学。我们一起走过幼儿园,小学和初中,更不可思议的是,我们在高中的校园里,竟然也相遇了!

本来,在中考结束后,我以为这个秘密(我喜欢彦)要永藏于心底。也许上天冥冥中自有安排吧,我和彦竟考到了同一所学校!我一直不知道,也不曾有勇气打探他的志向。我觉得,这,或许是上天给予的机会吧!中考过后的暑假时开心的,更让我激动不已的是彦的言语。

彦竟然告诉我,他也喜欢我,并且,已经很久了。我万万料想不到,要知道,要找一个自己深爱同时又喜欢自己的人是多么难得!!!可是,我觉得幸福不会来得如此突然,如此容易。所以,我以学习为推托,说:“我们步入高中了,应以学习为重,若你真的爱我,就高中毕业了吧,如果三年以后,你还是这样觉得话,那我们就开始吧!”

彦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已经等了那么久,还在乎多等三年吗?不过是等够十年而已!”我不解:“怎么是十年?不是三年么?”“因为我已经等了你七年了。”彦说完,我哭了,我觉得,我很幸福……

在我跟彦的一言一语间,白驹过隙,到了我们学校军训了。我们都不怎么听话,都把手机带到了学校去,军训那几天,我和彦每天晚上都聊QQ,发短信,或许刚开学,胆子较小,都没有拨通对方的号码。因为有了彦的关心,我觉得,军训并不痛苦。

军训过后,就是忙碌而紧张,繁琐而单一的高中生涯了,我和彦都是一起上学放学的。可令我不解的是,途中,我们一直都是沉默不语,无言以对的。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自己喜欢的人,彦应该算是我的初恋吧!(因为我不知道我们到底算不算恋人关系)

国庆期间,几个朋友一起出去玩,整个过程中,彦几乎都在凝视着我,我觉得很不自然,就一直躲开彦如迥的目光。晚上的时候,彦告诉我,他很不爽,因为我一直回避他的目光,我无语……

尽管和彦相处起来,会有些尴尬,不过,更多的是快乐。曾经,我一度以为我对彦的感情或许只是同情而非爱情。因为他父母离异,父亲再娶,造就了他孤傲冷漠的性格,他奶奶跟我说过他的事,更让我心疼不已。但是,慢慢地,我发现,那绝非同情!

彦几乎没有跟我说过甜言蜜语,但,他的话却句句足以让我凿于心上。他说:“我的出现让他黑暗冰冷的世界出现了光明温暖。”他说:“别把烦恼放心上,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度过。”他说……

有点儿可笑的是,在彦生日那天,零点整,我打电话给彦,说:“生日快乐!”奇怪的是,电话那头,没有回应,我问:“彦,你怎么啦,有听我说话吗?”他才回过神来:“我感动中而已,知道吗,这是十几年来,被人最在意的生日了。”傻瓜,心里默念……

渐渐地,彦给我的感觉变了,甚至有点儿刻意躲避我。一天晚上,他突然告诉我:“我和你并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在你之前,我还有一个伴侣,不过,她不幸出车祸了。”我只问了一句:“是雪吗?”(在彦微博上看到过的名字)他说:“是的!”之后,是很长的一段沉默。然后,我跟彦说:“这没什么,过去的毕竟已经过去了,我们一起祝愿雪吧!”他没再说话,一直沉默着……

后来,班上渐渐传开了我跟彦的事,他们都啧啧称奇。说这十几年一路风雨,真是非常难得的缘分,要好好珍惜。谁也不曾察觉,这时的我,心里已经隐隐有些不安了,可我假装,一切如常。

终于,我一直担心的事发生了。五一假期,我在家悠闲地看着书。妈妈突然回来,带上我,到了医院。我被她焦急的神情和颤抖的手吓蒙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妈妈说:“你姐姐出了点事,正在里面做手术。”可感觉告诉我,事情没那么简单。果不其然,医生说,这次的手术非常接近心脏以及大动脉,非常危险。手术一直进行着,在焦虑和不安中,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还有一个多小时,手术就完成了,越接近深夜十二点,越是焦躁难耐,忧心忡忡。因为十二点一到,将是对一个生命的宣判!

十一点多了,手术快结束了,突然,我的电话响起,在寂静的等候室,我手机的铃声异常惊悚。我用颤抖的手,按下了接听键,传出的是彦熟悉的声音。我的心刚定了定,刚要开口说话,想要得到些许安慰,却听到彦说了一句:“我们到此为止把!”我不敢在家人面前质问,我跑出等候室,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不为什么。”“那么,你给我的十年之约呢?!”“你就当我自以为是吧,你恨我吧!我不想你难过!”彦有些许伤感。我抽泣着:“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对你,我只有爱,没有恨。”说完,我挂了电话,关了手机,不让任何人找我。我就那样,蹲坐在楼梯,泣不成声……

“铛铛铛!”听到钟声响起,我回过神来,飞奔进等候室,医生已经出来了,家人正围着他。医生说:“手术做完了,还可以,不过,要等明天做完手术,才能下定论,你们先休息一下吧!”我,瞬间奔溃了。那一刻,脑袋断线了,来自姐姐的打击,来自彦的打击……

第二天,我要回学校。父母很重视我的学习,无论我如何哀求,就是不允许我请假,最后才答应,可以等明天姐姐二次手术完成后再回校。一整天都紧张,担心,彷徨并且不知所措。本来想从彦那得到安慰,可是,彦给予我的,是另一个致命的打击。我真的迟疑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更不知道为什么上天要把不幸的事都堆起来!!!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老天把这十几年来的不幸都储存起来,为的是在昨天积聚、爆发……我不敢哭,不敢在家人面前哭,因为他们已经非常担心了,只怕我一哭,更揪心。终于,手术完成了,心悬起来了,一直到医生说出:“手术很成功,病人明天就可以醒来了。”心才好像得到了些许依靠。

在回学校的途中,我形单只影,在吵闹的人海中,我无声抽泣。是的,离开了医院,避开了亲人,我才敢哭,才敢把这两天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无顾别人诧异的目光,一路上,我就那么哭着,哭着……

将近一个星期,我一直不曾告诉过任何人那两天的事。可是,上课精神恍惚,根本一丁点儿也听不进脑。每天晚上睡觉前,我强忍着泪水,告诉自己,都过去了,那两天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可是,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流着,流着……这样的精神状态学习无疑是致命的,意料之中,接下来的考试,我砸了,前所未有的差劲……

现在,高一结束了,暑假开始了,我把所有关于彦的一切都扔了,删除掉了,为的是,让自己不再想他。后来,一个朋友告诉我,彦跟我over是迫不得已的,因为他更爱他妈妈,他妈妈不允许……不过,这,已无关紧要了。

本来,以为一切真的完结了,要开始新的生活了。正为自己的暑假做计划呢,一条QQ消息,打破了我内心的宁静。QQ消息是婷发来的(婷,我是初三认识她的,认识她,是因为彦。凭感觉,我觉得彦跟她的关系不一般,所以悄悄留意她)。消息显示:嗨,某人的前度,我现在也成了他的前度了。我意识到婷说的“他”是彦。本不想搭理她,可,一个时间,让我怒火中烧!

婷接着发:我跟他嘛,是从五一开始的,到现在,才短短两个月,唉……看了这条消息,我真的愣住了,我一直被蒙在鼓里,我一直以为彦是无可奈何的。可,原来,并非如此。我就跟婷聊开了。后来,她复制了一条彦发给她的消息,上书:其实,跟你们在一起,只是为了找到当初和雪在一起的感觉罢了。你和薇身上,我都找到了雪的影子,所以,跟你们开始了。现在,结束了。看到这里,顿时有了一股冲动,想揍这个无耻之徒一顿。当时那个恼啊!!!

后来,婷告诉我,跟彦开始,是以为彦跟我分了好久。可想不到的是,跟分了的那一刻,就跟她好上了,她才觉得彦可恶的。当时,我不知道该听谁的,是听跟我八竿子打不着的婷,还是认识了十几年的彦,并为此,纠结了好久……

几天后,我也想明白了,信谁都没关系,反正,现在,都不重要了。谁是谁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放开,放下了,前方的路,还长着呢!前面,还有许多人等着我呢!

……

两年过去了,我与彦分开两年了。我的心中一直放不下,一直在悄悄地关注彦的一切。期间,婷不再出现。然而,在我与彦分开一段时间后,我发现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那就是亮(曾经告密者)。

其实,亮、彦和我,都是十几年来的风雨兼程过来的。不知何时起,我发现亮的目光渐趋炙热,让我无所适从,处处躲闪。

从高二起,亮就隔三差五的找我借东西,并且带饮料给我喝。甚至,无微不至地给予我关怀,让我觉出不妥之意来。

说实话,那时,我挺享受的,觉得,有一个人给予自己关心与呵护,总比所有事情独自承受强。在亮的关怀下,不知不觉间,我走出了心中的阴影。渐渐地,跟彦恢复了正常朋友的交流。

后来,亮的呵护有点超出我能承受的范围了。我意识到,这段关系必须理清晰了。我三番五次地暗示亮,可不知他是不懂还是故意的。反正,他没有改变,甚至,愈演愈烈。所以,我尽量躲着他。尽管在同一所学校有点困难,可,我还是尽可能地在躲着。

在忙绿而有乏味中,我们到了高三下学期。也是这个学期,我心扉重开,为轲而开。轲是在一次调位时偶然调在我前面的。我们实行单人单桌,他前面的同学不善言辞并且不招他喜欢,所以,他一调好位,就对我说:“以后,靠你了。”也许是不太熟悉,也许是他之前的冷漠待人,我并不喜欢他,甚至有点讨厌他(开始时),只是淡淡地点了一下头。

后来的相处中,渐渐地了解他了。他就像是一个被爸妈宠坏了的孩子,蛮横、不讲理、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宿舍中的人都说他傲慢不羁,我不以为然。傲慢到是有,不羁哪去了?!

真正让我对他改观的是那一次:我问一个比较好的同学一道物理题。轲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就坐在你前面,为什么不问我?”(理综特别好,尤其是物理)。我应声回望,只见他斜倚课桌,细长的手指拿着透明的玻璃杯微啜后,望着我。那一刻,我觉得心脏跳着跳着好像漏掉了一拍似的……

回过神后,我对他吼道:“关你什么事?”(他又怎么会记得之前他一直拒绝帮我解答问题呢?)吼完之后,我走了,不想留在那尴尬的地方。

后来,轲那个王子般优雅的动作一直在我脑海中回映。在我跟他一次打闹中,他突然痞痞地对我笑。我知道,我沦陷了。我真的很喜欢他那个笑容,终于理解了“傲慢不羁”了。

而后的一次理综测试中,我备受打击。记得那一天考完,我就跟轲说:“这次完蛋了。”(轲一向很热衷比较自己跟别人的成绩)出成绩那天晚上,我心情更压抑了,而轲早早就到物理老师那了解情况了(他跟物理老师的关系特别好)。回来后,他一脸平静,我直接无视他的回来。不久,他忍不住了。他转过头来问我想不想知道自己的成绩,我老实告诉他:“不想,可我想知道你的。”“不到200分。”轲答。我崩溃了,连一向理综特别好的轲都那么差,那我呢?!

顿时,我眼眶红了,努力压抑着,隐忍着。我又问了一句:“差距多大?”轲:“30分。”我把头扭向窗边,不让他看见那不易察觉的泪珠。一整晚,我都处于郁郁寡欢之中。一个课间,他递给我一个巧克力:“吃这个吧,吃了心情会好一点。”我不接,他默默地放在我的课桌上转了回去。

下午吃完饭,回去晚修,他又安慰我说:“别这样,这次大家考得都不好……”那一刻,我泪崩了。除了彦、亮和老爸,他是唯一一个给予我关怀的男生,而且还是在以冷漠着称的高中。轲有些慌了,以为我还是为成绩而哭:“别这样啦,这次的题是比较难的,连物理老师都说难。”

有一次,我坐在课室发呆,数学课代表问:“薇,你在干什么?”我脱口而出:“我在想你嘛!”(惯用口语)他却说:“别这样,轲会吃醋的。”轲听了,立刻打了他一下:“臭小子!”听完这句话,我恍神了,以为轲真的对我有什么。

后来,我们成了同桌。他渐渐地,也告诉了我一些他的事情,他的家庭,他的梦想。舍友告诉我,他沉默寡言,我不以为然。(是谁每节课除了睡觉就是和我聊天?!)越到后来,感觉越不好,甚至看到轲与别的女生说笑,给别的女生解答问题会不开心……

兴许,我们上课聊天太多了,老师把我们调开了。可是,轲确实闯进我的心里了,课上课下眼光总不经意地停在他身上……

除去他带给我的种种不安与忐忑,轲还给予了我极大的学习动力。为了缩短理综的差距,我不断努力,拼尽全力。而轲,也适时给予了我不少的帮助。就这样,我的理综有了将近100分的质的飞跃。当我以为自己的理综费了,无法挽回时,是他的不屑给予了我前进的动力。甚至,有两次考试,我理综成绩还超越了他……

心中,甚至梦想过和他同一所大学。可是,事与愿违,我砸了。并且,砸在了一直引以为傲的理综。心中的梦想自然落空,而且,根本不敢打听有关轲的任何消息。

在成绩公布那天,我很想了解一下彦的情况。可是,最终忍住了。而亮,不仅过来问我成绩,还问我报考哪间学校。我觉得,亮是想跟我同一所学校。说实在的,我并不愿意,但我还是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了他。然而,我的心在一次咨询会后动摇了。我选择了另一所学校,并且没跟亮说。可能,我潜意识里不乐意。果不其然,亮报了我原来提的那所学校……

如今,录取通知书已发出,可我却不知如何面对亮,毕竟,他报那所学校,或多或少有我的原因。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亮知道我的录取通知消息后,一直不理我。他肯定是气我了,而彦,我问他考得如何,他也一直回避这个话题。唉,为什么,如今的我,落了个众叛亲离的下场?!是我一直以来做事不够决绝吗?还是心太软?或是纠缠不清?不知道,总而言之,如今,我连少得可怜的朋友都没了。

或许,如今我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不可原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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