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蔫蔫的病秧子,没想到竟然如此牛!

“ 你笑起来真丑! ”

[爱情连载]不骚情,不青春05:篮球场上的风光

每天下午上完第三节课,就是学生的自由活动时间,这几乎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

我们把那段时光称为“放风”。

“放风啦,放风啦,老呆,跟上!”

“先走,先走,马上就去!”

学生们陆陆续续地离开教室。自由活动加上晚饭时间差不多两个小时,绝大部分学生都是拿着政治历史一类的书逛到校外,找块安静的地儿坐下,躺下,背一会书,扯一点闲话,甚至嚼着草棒看看天上的鸟,或者云。

在教室里呆着做题的当然也有,比如范夫子——这老兄的座位好像有粘粘胶,他的屁股就像焊在座位上,除了睡觉往厕所时间,他似乎永远呆在教室里,永远泡在书本里。

说校外并不准确,学校根本就没有完整的围墙,所谓学校就是孤零零的几排房子。出来教室就是田野,放眼望去,一色的绿,田间小路如鱼肠,路边散着杂色的花草,走出教室,走在这样的小路上,一天的沉闷会让微风一扫而光。

学校后面有条小河,细瘦如带,水不深,但经年不断流,很清静。河边有个小树林,大家很喜欢到那儿去散步,男生女生的,三三两两的,喜欢坐在树下的荫凉里背书,背一会儿,两个人还会相互提问,相互纠正,我怀疑这是最好的背书方法,提问一次就可以牢牢地记下来。我特别喜欢落日的阳光滑过小树林的那种感觉,何况还有鸟儿叽叽喳喳地闹个不停。我总想拉着老牛出去逛逛,可他满脑子都是篮球赛。

“不去,得打球,这会儿哥哥的魂属于篮球。”他咧着厚嘴唇笑,丝毫不理睬我的邀请。

篮球有什么好玩的?那么激烈那么野蛮,一群人光着膀子在尘土飞扬的操场上傻傻地跑,还经常有人受伤。我不会打篮球,我以前的学校没人打篮球,每次体育课,老师把我们带了操场跑上两圈三圈,就放鸡的一样任由我们散开。老牛想拉我打球,我不会,当然也就不喜欢,我想拉他散步,他摇头。因此吃晚饭的时候,我们常常为此而相互攻击。

那天我去操场的时候,他们打得正激烈,场边还围了不少人,男的女的,欢呼雀跃。令我没想到的是,几个女生竟然看得比男生都投入,每投入一球,她们就发出一阵尖叫,甚至跳着脚拍着巴掌。我挤进人群一问,原来是几位老师在和学生们打比赛。

我顿时来了兴趣,想看看把魂丢了操场上的那位打起篮球来是个什么样子。

老牛满场飞跑,在人缝里钻来钻去,鲇鱼似的。队友每抢到一个球,总是很自然地交到他的手里,而他带着篮球就往篮下钻,在他拿球的时候,对方几乎就放开了其他人,两三个人围在他身边,挡在他身前,可他总能找到防守的漏洞,要么投到筐里,要么把球又扔给其他同伴——他个并不高,更算不上壮!

我真没想到这个蔫蔫的家伙竟然有如此的能量,脑灵素,难道也能让动作更加流畅吗?深蓝的背心,瘦弱的身板,飞奔的身影,每投进一个球大家都会欢呼,操场边的女生也放肆地尖叫。我突然很自卑,十七岁了竟然连篮球都没摸过。

“得防三皮,防死牛三皮!”哈哈,打球的老师竟然这样称呼老牛,我忍不住一乐。

“防不住啊,这个牛三皮,简直泥鳅一样滑。”防他的老师嘴里埋怨着。

“老牛,这里!”同伴们扬着手,向老牛招呼。

满场上都是老牛的影子,夕阳的余晖照着老牛瘦弱的身子,黑黑的脸上有着某种金色的光辉。

我有点酸涩,有点骄傲,为老牛,也为自己。

“你很厉害啊,看不出来。”吃晚饭时,我由衷地赞叹。

男生吃饭的地方很自由——教室、宿舍、大树下的石台子,都是我们的餐厅,不像女生全在宿舍里。

我和老牛坐在树下的石台子旁,座位是自己搬来的石头块子,时间长了,也就成了固定的位置。

“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是病猫啊?要说打篮球,哥是这个!”老牛得意地伸着大拇指。

“你的名字起得真好。”老牛没想明白我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他嚼着煎饼卷子,疑惑地看着我。

“牛波牛波牛三皮,很牛逼!”

“哈哈,你这小子,憋不出什么好屁。”他端起茶缸子,半缸子水一口气喝光,“咕嘟咕嘟”,发出响亮的声音,他的脖子仰得老高,喉结突出,一上一下的动。

“你为什么不和我同桌?为什么要坐后边?”我想起了韦一巧的话,耿耿于怀。

“嘿嘿……”他咧着大嘴笑,不说话,本来就黑的脸似乎因这笑变得更黑,我感觉他的笑里藏着说不出来的坏。

“你笑起来很丑!”我嚷。

老牛谦虚道:“远不如你,兄弟。”

闹够了,他开始正经起来。“我不往前面去自然有我的理由,同桌不同桌的有什么区别?”他又笑起来,“我们连被窝都钻一个里了,同桌不同桌的还重要吗,哈哈!”

确实,天冷的时候,我们俩经常把各自的被子盖在一起,钻了一个被窝里,用对方的身体来取暖,忘了对方的臭脚丫子。

“我不愿意坐前排,不习惯在老吕的眼皮子底下过日子,我喜欢找个被人忽略的角落藏起来,到考试的时候才让他们发现自己。唉——败军之将,何以言勇啊!”他的神情一下子暗淡下来。

我的心也不由一沉,我想不出明天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我的明天在哪里,明天的我又在哪里?

五战五败是一种什么样的痛?我们眼巴巴地望着远方,可远方能看到我们吗?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想起了老牛的诗:

青春的伤痕

是一条寂寞的长蛇

阳光下蛰伏

暗夜里凶

我的泪很丢人地流了下来。

“我不想和你同桌,是不想当灯泡子,这么大这么亮的灯泡子。”他没有安慰我,用手比划着灯泡的模样。

“操——!”我不由地骂了一句。

[自今天始,接受两位朋友建议,把每章节压缩在两千字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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