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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的钟子期,是你的伴娘

2015.2.4立春

时隔整整五个月,终于见到了她。

或许只是凑巧,她陪她表妹配眼镜,一不小心走到姑娘楼下,上来坐坐。然后一不小心两个人一起回高中母校,一起去奶茶店,一起逛那个晚自习放学后必去的“花样年华”。然后一不小心去了她家,吃了她做的番茄炒蛋,这是姑娘放假回到家第一次吃两碗饭,而她知道她不喜欢吃番茄,但这是她自己的最爱。然后一不小心坐到九点半回家,中途开着电脑,放着犯罪现场调查,而一个在蹭网玩手机,一个在折纸花。总是这样,每次不管在谁的家,两人都做着各自的事,一晃就一下午,然后她送姑娘,姑娘送她,不约而同的在那个红绿灯前止步,她在那头,姑娘在这头。可是,五个月后的今天,那里没有了斑马线,只剩下天桥。不知她们会走到哪里?

余秋雨曾说:友情因无所求而深刻,不管彼此是平衡还是不平衡。

君子之交淡如水。姑娘们的情谊就如同诗人周涛描绘的——“两棵在夏天喧哗着聊了很久的树,彼此看见对方的黄叶飘落于秋风,它们沉静了片刻,互相道别说:明年夏天见!”她俩不曾想过会陷入楚楚所刻画的囹圄——“真想为你好好活着,但我,疲惫已极。在我生命终结前,你没有抵达。只为最后看你一眼,我才飘落在这里。”

到底叶的飘落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

2015.8.8立秋

又是六个月的分离,朋友小聚一下。

欢天喜地买了排骨、牛肉、鱼、配菜、西瓜到朋友家开始自助。当一桌丰盛的食物呈现在眼前,脸上还未褪去的喜悦却在下一刻凝固。“阿明,你男朋友知道你如此会做饭吗?”这一句话吓得我差点摔破碗,脱口而出:“这是什么情况?”“啊哈,你居然不知道她谈恋爱了。还是最好的闺蜜,你好不好意思呀?都不关心别人。”终于被这句话攻破,一阵寒气紧紧包裹着我,久久不能呼吸,胸腔内的某一处如刀刺一般,窒息。这是第二次了,我成了最后一个知晓者。

小学同班同学,初中同班同学,高中同校不同班,大学不同校不同省。十年,没有多余的问候;十年,只有习惯的陪伴;十年,你对我了如指掌,我对你一无所知。终于,我被恐惧失去你的枷锁牢牢锁住。

所以叶的飘落是风的追求,也是树的不挽留。

余秋雨曾说:一个无言的起点指向一个无言的结局,这便是友情。

等一等,缓一缓,说不定惊喜和幸福就在下一刻降临。离开家前一晚,姑娘们走上了天桥,她说:“我跟他在一起其实还没多久,他是学长,前部长。”突如其来的解释,毫无预兆,静静听完,挽着她说:“明天我就走啦!第一次一个人坐两天的大巴,好紧张呀!”她说:“嗯,我送你。”盛夏的夜晚,原本的凉风习习好像绕着火炉跑了一圈,暖暖的。

终于懂得——朋友,是那个在你伤心的时候不会安慰你的人;朋友,是那个只是偶尔挂念你的人;朋友,是那个你疲倦后等着接你回家的人。所以,不要抱怨她为何忘了你的生日,不要抱怨她为何不能分享关于她的一切,不要抱怨她为何突然不理睬你。或许是因为她太忙,或许是因为她自己也在遭受着痛苦,或许是因为她正在为当初对你许下的诺言而拼命奋斗。所幸我也在时间和距离差中,一睁眼一闭眼地成长起来了。知道她依旧是下雨天把我紧紧挽在一把伞下,自己却湿了半身的人;她依旧是每天放学在教室门口等我的人;她依旧是在我不开心的时候讲笑话的人……

那余年,

你弹你的高山流水,我为你寻钟子期。可好?

你披上你的婚纱,我做你的伴娘。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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