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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无梦

冬夜,漫长而又深沉。黑夜里茕茕孑立的我,在孤独摇曳的灯下,倚窗凝望,沉思千里,思绪随着心情滚滚而来!

此刻的天空很安静,就像个熟睡的孩子;霓虹灯印红的夜色四周,几颗星星在游离,如同夜仙子纱裙上闪烁的晶片,只是我的目光,更像是走错门的过客,无法理解那种遥远的心境,心里便有一种疼痛的感觉,空落落的,寂寞随之而来,往事再上眉端,人生该有多少记忆成文成片?

我出生在一个寂寞的冬天,生性平和,比较喜欢安静的环境,有人说我与世无争,没有挑战性,但不能说这是我的缺点,我是一个特别安静的人,可就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冬夜,却没有让我感到安静的平和、惬意与孤独,耳旁除了是寒风轻触窗棱的啪啪声外,然后听到的就是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窗外依然是夜晚一片没有读完的文字,整个小城沐浴在霓虹灯的怀抱里,轻读这个冬夜里的文字:满街飘溢的幸福穿梭留连,往返其间,似乎忘记了像我一样人的存在,无视我的渴盼,忽略我的文字,为此,我任凭自己的灵魂一路寻找,瑟瑟的冷风吹透我的心间,累了,疲惫不堪,我便偎依在路旁的灯下去休憩,等待黎明到来时继续前行!

路有多长,终点在哪里,在此时,便没有了思索。

夜幕降临,夜漫过一丝冰凉,蔓延开来,冻结了白日的笑魇,落寞的思绪和惆怅像伞一样在天空中撑开。一股淡淡的忧伤从忙碌的星际间散发出来,滑入心灵的每一个角落,留下淡淡的痕迹,抹不去,挥不掉。试图梳理自己的思绪,可那繁芜的思绪,仿佛我的长发,卷曲、凌乱。一种无以言表的情愫,从心底凝聚,升腾,慢慢泛滥。突然发现,自己真的不再年少,那颗心,再也不是那么的空白、无暇。在岁月的牵引下,上面已经留下了道道印迹,清晰地,不清晰地,相互交错。

躺在床上,我没有一点睡意,一切的一切,犹如朦胧的薄雾在缠绕着我。我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聒噪,翻身起床,打开电脑,便写下伤感的文字。键盘与手指间粘满了泪痕,滚烫的热血是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悸动。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滋味,悄悄爬上心头。冬夜,那曾经被寒气打湿了思绪,刺伤了心情。一切都在夜里,谱成幽婉的旋律,奏响在静静夜空。在这个漫无边的思绪里,我不是一个小丑吗?

走进不惑之年,心里多了一份牵挂!人有牵牵情,心有牵牵结,是谁带走了我们年少时那一份渴望?又是谁带走了我们青春的梦?我们的爱与期待一同被黑夜淹没,让我们在行走的路上找不到归家的路!

心没有了归途,我们人的脚步将怎么去抬脚?曾经的那一个梦,那一段爱,那一个记忆,在无边的文字翻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每一次到达渴望的终点时,笑意都落在浅浅的梦呓里……

这一夜,我的思绪却不知道又走了多远,跟着那远去的思绪,心迹又走过了一个无数的山脊,在那高高的山崖上,我像一个生命的过客在欣赏天际边走过的每一次流云。熟悉而又陌生,在心跳与眼帘之间惶惑!

站在人生的边沿,宜于忧伤的日子,我不知道在过去还是在未来的中央,人生真的充满了太多的未知。伫立于青春曾经的未央,目睹着在手掌边缘没落的青春,也许我们找不出太多理由,拒绝自己前行的脚步!

生活时常给与我痛苦,而我也时常像生活一样给与自己痛苦。可是现在看来,生活还是要继续,不管你是不是生活里最亲近的人,也不管生活给与你多少,或者是抛弃了你多少,很多很多都是冥冥中自有定数的。而不可否认的是我们生活的创造力是很重要,许多的美好的文字都要靠自己去争取,去书写,时光在我们短暂的生命里有时候快的就像一个镜头,一闪而过,在你来不及捕捉,就真的与其失之交臂了,而人呢,之所以会在烟满楼里找到一个倚楼听风雨的位置,或许只是心中多了一份等待吧!

人生脚步都很匆匆,匆匆的来,也匆匆的走。唯有相册里的自己留在了过去,留下自己那一份青春的倩影。而我们的心,也唯有自己安静的时候,就像在这夜幕,才会让自己及至热闹的心好好地休息一下。其实,在我们生命的步履中,我们不怕自己的身体疲倦,只怕我们的心疲倦了。

夜深人静,不管是我的思绪怎么蔓延,时间总在同一个轨迹里前行。

今夜,时间的脚步不紧不慢,东方的地平线升起了第一缕曙光,黎明时分,我便蓦然心生一种期盼,期盼着同时同刻,在人世间的某个角落,也有同样一种心境的人,也独立于窗前,像我,在这沉寂而幽静的夜空里,也同样是任孤独的心灵上下而求索着……

2010年元月书寒舍

(原创作者: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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