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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我能理解的生活

清脆的铃声终于悦耳的响过耳畔,是下晚自习的铃声,终于站完最后一班岗,明天就是月底的休假了,学生也是抑制不住的开心,还有好几分钟就忙不迭地收拾东西,许多人都是埋头整理自己大包小袋的东西。

令人厌烦的电话也响起来了,一看是老公的电话号码,我上自习前,他就打了几次,我没好气的告诉他,自己要上自习。他才不管你有没有自习,好像他就是我的领导,不命令我飞到他跟前誓不罢休。

他的周末喜相逢的时光到了,他也很好地起到了家庭主夫的作用,刚好我还生病,我满心欢喜地以为他也可以做一两顿可口的饭菜犒劳我和女儿。可是,白天,他去上街,就被熟人拉去喝酒。虽然他及时通知了我,叫我安排好女儿的饭菜,但是,心理还是不舒服,他一出去,不醉不归,最讨厌的还是电话吵得你心烦。平时,我们几乎不打什么电话,属于有事情才会相互通知一声,一到酒醉,那个电话就没完没了,你怎么喝酒都行,我最讨厌有人烦,明明事情很多,有时你正在炒菜,他也会莫名其妙地打来,或者刚刚吃完饭,他就开始问你,是否去和他们一起吃?把你的心情折腾得郁闷到发疯。

下午已经告诉他,我晚上要守自习,快下自习的时候,他的电话已经响了无数次了,我弄成静音,对学生没有任何影响,只是我的电池快不行了。我猜想,可能是进不了门。他白天出去的时候,没想到我晚上有课,更没想到有人会邀请他喝酒,自然不会带钥匙。

果然没错。回到宿舍,门口站着两个黑影,一个是学校的同事,另一个就是他,自然都是全身酒气,可能吹了一阵风,也基本清醒了,刚好宿舍里没有酒,不然可能还觉得不够尽兴,还想要再弄上一两杯。

我自从搬到这个宿舍来之后,印象之中还从来没有人进来喝过酒,一是进来的时间不长,二是平时大家都忙,在学校里,也天天坐班,该说什么似乎都在办公室解决了,老公来的时间也不多,偶尔会在周末上来,他的那些酒友也嫌路远,如今上了年纪,也好像时少了那份热情,还几乎没有人来过学校。倒是几年前,那时的人们还比较有激情,不管天多晚,只要有精神,多远的距离都不怕,总要想办法聚聚,因此,以前的宿舍总是热闹非凡。

对于喝酒,我并不排斥,我喜欢的是熟悉的朋友聚会,为了增加一些情谊,有时我心情好,也会陪他们喝一杯,但是,不管怎样,我不喜欢那种杂乱和吵闹的氛围,我喜欢的是喝得自然真切,能喝多少就喝多少,随心随性地喝,不喜欢那种为了喝酒而打架、吵架或者弄得一片狼藉,醉倒一大片的场景,更不喜欢有人强迫的逼你喝酒,还得挂上一些你不想听的话语,那种场合,请我吃饭,我都是拒绝。所以,一年到头,我几乎没有任何机会在外面吃饭。

而老公他们喝酒,能够好好吃饭的时间很少,大家一见面,就是忙不迭的灌酒,不多一会,大家的酒劲就上来了,老公,平时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一旦喝了酒,就会兴奋地讲个不停,他电话不停的时候,也是他喝得差不多的时候,以前他在城里喝酒,他也喜欢向我汇报行踪,等他酒醒之后说过几次之后,才逐渐改了这个脾气,很少会向我汇报,没想到来到我这里的时候,可能没有翻到别人的号码,我的电池就开始遭殃了。

一般他酒醉的时候,我是懒得和他计较的,把该说的说清楚之后,也懒得再接听电话,我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也不想骂他,更不想和他生气,因为结婚以前我也哭过,知道无济于事,也知道摆脱不了他的纠缠,只能适应,只能改变自己,再说,他酒醉也不到处乱跑,更不会闹事,等他睡饱了,第二天也就没事了,而且,大多时候,他都知道我不喜欢那种酒气熏天的味道,他会自觉地在沙发上睡,也不会来烦我。

今天晚上,如果不是有自习,或者不是因为自己生病,可能我心情会好些,也可能是因为最近太累,反正心里还是很委屈的。想想这么多年来,我自己那么辛苦地照顾女儿的饮食起居,他偶尔的照料一下,还要酒醉烦人就不是滋味,他的酒醉我早已经习惯了,我不喜欢他借着酒劲发疯,现在还好,我的脾气也改变了不少,心态也变了不少,随你怎么折腾,反正让你自讨没趣,不像以前想和他吵闹,弄得自己筋疲力尽,心灰意冷。

不管怎么说,自己一向还是一个比较温和的女子。其实这么多年,已经知晓了彼此的脾性。只要是他去喝酒的场合,能带我的时候,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我去,而我生性喜欢安静,最讨厌那些喧嚣的场所,于是,他培养了我学会打麻将,还亲手示范,亲自当师傅,那时的人们打麻将一般不赌钱,就是喝酒,他仗着酒量好,终于让我学会了打麻将。可当我和同事一起玩的时候,他就不高兴,除非是他去喝酒,我在旁边打麻将,这样就会一举两得,各得其所了。而我因为教学任务繁重,又是在乡下,也没机会玩,所以,偶尔进城,玩一次也是输一次,而且大多都还是和他请来家里做客的朋友一起玩。

在他酒醉的时候,你和他说什么都是白搭,第二天问他,他什么也不知道,于是,我逐渐让自己变得聪明,懒得计较,也懒得理他,随他折腾。就如我自己赌博一样,有时的确需要心灵的放松,虽然我有文字可以做伴,可是,也有灵感缺失的时候,而且,大多时候,是人在水边走,哪能不湿鞋?红尘滚滚,总有一些有形无形的诱惑,有时不一定是你心甘情愿,也有被逼无奈的时刻。因此,我觉得自己还比较能够想得开,虽然不喜欢他酒醉,但也能接受这种生活状态。毕竟这也是生活,有些应酬是无法拒绝的。

昨天一个朋友给我留言:“你是否过端午节?我也忙,明天要回老家去,过节了,看看老人们。可她不去,她跟老的搞僵了,我去不去不行。”

我觉得很奇怪,就对他说:“再怎么说,她是小的,应该去啊,又不天天一起生活。而且老人年纪也大了。老人不喜欢那是老人的看法,可是小的该做的还得做。”

“算了,不说她,她那人,就那素质。”

我知道他心情不好。中国的很多夫妻大多只是为了孩子而凑合,又有多少情侣能够把当初惊天动地的浪漫演绎到最后?而且每个人的生活习惯不同,只有在相互的磨合之中,逐渐感受那种相濡以沫的温情,能够包容的,也许可以相安无事地度完一生,而缺乏理解和容忍的,大多只能分道扬镳了,还有一些,是在夹缝里自然生存,无所谓爱,无所谓恨,婚姻也变得可以不悲不喜。

而很多时候,我们总是给自己平淡的生活里增加一些想象,给自己的身上披上一件梦的衣裳,给自己的心灵里安装上一个模糊虚幻的影子,总会理所当然地去感觉,也许,和那个人生活才会幸福,可是,真正生活的时候,没有了激情,没有了渴望和幻想,还会一如当初的美好和浪漫吗?

其实,爱情和婚姻一样,大多都是一种彼此的适应过程,适应彼此的不完美,原谅彼此的不完美,容忍彼此的不完美。只是,明白这些的时候,也已经是千疮百孔了。比如我自己也一样,婚姻感情的路上,也曾有过别人难以理解的迷茫和痛苦,只是自己最终总算明白过来了而已,以至于没有太多的悔恨和怨言,因此,也才能在平淡的日子里感受那种平凡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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