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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静静地等待

经过几天凄风苦雨,终于从初冬的这个周日开始豁然晴朗起来。

在寒意与暖阳竞相渗透的时节,每个人的身心感受都会有差异。所以说,人总归是要受季节影响的。

季节分明、冷暖交替,是一个独特的星球上独有的景象。万物生灵滋发于自然、依靠于大自然,当然要被自然的律法和玄机牵引着。说到底,人其实就是自然的一部分。

我的身后就是办公室的窗子,阳光毫无遮挡径直辐来。

此刻,我的心情是峻冷的,眼神是宁静的,感觉是安然的。我只想在楼下喧嚣的比赛现场传来的声响之外,独自清静下来,以键盘作笔,以超然为纸,以我性灵能够企及的辽远和我身躯无法抵达的境界,孑然沉浸,沉浸于文字难以归纳的某种意会中,悄悄释放被世俗束缚、拘囿、规制和压抑着的心灵能动,全然不羁整个世界此时此刻无处不在的呼喊、冲动、沉沦和挣扎。

一个人如果想求达内心的完满,就必须以某种姿态和形式放下,放下一切的姿态和形式,这是一种暗示性的忘我。

“忘我”,常使人们感到非常困惑和十分痛苦。这是哲学教义和宗教旨意给人们施加的矛盾。这是一种因“我”而知又因“我”而惑的生存悖论,以至于叫人无法选择“活着”和“死去”。我在故我活,可如果放下了我,我又在哪里?

不管什么前提和条件,也不论怎样的假定,人达至内心的清净必须“忘我”。这种忘我就是忽略自己,忽略自己的一切欲求,让一切发生和灭失都被“我”看做自然,哪怕这种顺其自然有时跟世俗中的逆来顺受如此接近。

绝对的忘我并不存在,但相对的忘我是可以修成的。不能忽略冷暖却可以回避奢侈,难以脱开情缘却可以抑制淫欲,不喜欢孤单可以多交朋友……等等,这些并不是很难很难的事。试着忍受对许多人而言是一种委屈,但这种委屈常常是历练一个人灵魂的基础要件。

然而我却无法在情绪比较旷达的片段,彻底泯灭对世间的某些牵挂。

凡俗中,以凡俗的感念去关注感念的凡俗,就是人们终极的追问。是的,这就是幸福,一种不需要别人帮你解释和证明的幸福。

知性是一张清白的信笺/被时光之笔/涂抹,潜意识中的图画上/你站在澄澈的湖边,等我/划来一叶扁舟/接你,去流浪/彼岸在远方/只有我们的心/能看见

心可以看得见,因为只有有心的人之间,才有有意义的验证。

所谓万千大法,所谓天理人道,所谓时空真相,不比人们惊惧的少,也不比人们已知的多。

站立的人与游曳的鱼,都在刻意回避同一种结局——活着就是存在,死亡就是虚无。在存在的那些时日,心忧或者妄想,都无法掩饰心悚的闪念。可徒劳无益的折磨之后,人们依然还要按部就班地沿着命运的规划走向岁月的终点。

一千句话浓缩成一句话的时候,你想留下怎样的遗言?

假如你要给心的寻觅留一条线索,你会不会在人伦深处某一个拐点,留置一种符号?

心灵是有符号的。所以心灵需要别一种解读。

在冬天解读冬天,在寒季解读寒季,在寂寞解读寂寞,是一次近似纯粹的甄别。

甄别未必需要时间,需要证人,需要道理。阳光下,看似走在一个世界,其实许多人活在不同境界。谁是前世与你对酌的人,谁是后世与你同行的客,谁是与你心相通情相近爱恨交织的缘分,有时只需要你直觉中的一次判别,即可笃信生生世世。

时空无垠的苍茫中,短可短到无始,长可长到无终。

抬头,我看到桌上的那盆米兰茎叶下的细土有些干涸。

起身取了水,缓缓地倾注到盆内。盆太小,没多少水就满了,再倒就会溢出来。耐心等前面的水渗进表土里,再不停续添,直至浇透。这是养花懂花的朋友告诉我的。这个动作和道理,跟我的这篇文字好像没关系,但却在同一个时间段里一起呈现。这就是命运赋予人之表达的一个玄机。

时间依旧在慢慢流逝,而性情之水却在滋养着,从清水转作生命的汁液,需要一过程,我很好奇那个过程,但我可能一直无法破译。幸好,虽然我不能破译一滴水如何变成生命营养的过程,却不会影响那棵米兰的继续生长。

原来对于那株植物而言,我为它浇水或不浇水,无关紧要。它枯死或继续生长,只不过是我的感觉。我可以说它跟我有缘,它却沉默不语。它站在它的花盆里,忽略着“我”这个浇水的人。而我也其实并不懂那株米兰在想什么。

忘我,是两相忘。一座山和一条河,原本无关。尘世融融,有关无关原来一直不是有意识的选择。

时节在前行,我只需静静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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