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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水

淡淡日子,如湖水,静静生活,如流水。儿时玩尽鱼虾蟹,大个只爱戏水乐。且凭残句忆往事,游钓两闲致,老来逗记趣。

(忆童年)

小时候,我们都好玩水,像儿子一样屡教不改,明知大人不允许,却偏偏这样没道理的喜欢。

在家附近有一条流溪河,那里记载着我们不少的童年乐趣。我清楚地记得,河岸两边排列整齐地种满了荔枝树。每当盛夏荔枝成熟之际,待到确认主方已经摘过一遍之后,我们很快就跟着轮番上阵,争先恐后地翻摘它个二三遍方可罢休,手快之人当然会是盆满钵满,手慢的也能足够吃饱。啖足肉厚果甜的荔枝之后,乘着脏兮兮的身世,最爽快的法子当然是从荔枝树上直接跳入河里,洗上个凉凉的清澡。

我记不起来自己是从什么时候懂得水性的,只记得也是小小就跟随叔伯兄长他们到流溪河学游泳,阿棉、金仔、亮仔和我四人屡次都被他们高高举起而抛入河中心这样子被迫学会的。

自从学会了游水之后,就更加肆无忌惮地玩水了,除了跟别人去过流溪河最危险的反动级那边之外,还去过更加水深的李溪拦河坝、芙蓉嶂水库、蟾蜍石水库以及九湾潭等地方,当时年少无知,我们只会到处游山玩水,从中寻找乐子。

当然,我们并不只一味地游水作乐,大多时候还带上鱼杆去钓鱼,我们经常是钓鱼过后这才游水冲凉。可以钓鱼的地方也有不少,除了偶尔到新市场那边大沙河去钓蓝鱽鱼之外,当然是流溪河为我们最常去蹲点的老地方。那时候,流溪河的河水自然生息,清澈得几欲见底。说实在,印象里头,除了别人家的鱼塘,感觉就数流溪河最多鱼产了。

炎炎夏日之时,在荔枝树下坐着垂钓,那个环境,那份意境,想想就是美好至极,令人无限向往。我记得第一次钓鱼是跟着阿炀、苏联和江河小明两兄弟去的,所钓的第一条鱼是鲶鳝鱼,当时天真的我不懂得趁热打铁,把三指般大小的一尾鱼儿往小灰桶里一扔,便兴高采烈地跑回家去。

那一次,积累了经验,我不再单纯,当然要像人家那样得一就想二。随着浮漂的拖沉,我一下子将鱼杆往上一拽,就将一条几乎半斤重的罗非鱼甩上了岸。然后换上鱼饵,再投放到刚才的水位,果然不久就有反应了,这次浮标猛地下沉,我连忙用力回拉,感觉水里有一道力度欲与我抗衡,但它此举岂不是螳臂当车?我心下冷笑之余便慢慢加力将之拉出水面,见到是一条足有斤重且比较少见的长身海鱼,我欣喜若狂之余哪料到那小小的鱼杆居然不负重荷,竟会被鱼儿作最后挣扎反抗之力而从中折断,只见半截鱼杆连同我的一颗心一下子被带入水中,但鱼儿估计已被钩死,不能挣脱也不能把杆儿拖沉。我反应也快,几乎想也不想的跳入水里,反将即要流走的杆儿连鱼一同抛上岸去。好家伙,这一条长身鱼呆在我的灰桶里居然难以容身。但这鱼也真快死悄悄,不到一会经已僵死过去,便如爷爷以前所卖的咸鱼一般无异。不过即便如此,它也难免要成为我家的主餐菜式。

就这样,我有一段时间天天只去钓鱼,而渐渐地,大家都似乎知道流溪河很多鱼,来钓鱼的人越来越多了。平日里头,我们大多只钓得不大不小的山娟鱼、小黄鱼、棘椎鱼、鲶鳝鱼等居多,就连鲫鱼也不常钓到,但自从大快活两兄弟也加入钓鱼行列之后,他们兄弟俩懂得用面粉香油混饲料来作诱饵,果然是另舍不同,不仅有鲫鱼,就连在河里难得一见的鲤鱼竟也频频上钩被钓,眼看着他们兄弟二人每次都收获极丰。后来我们如法炮制,直钓到河里的鲤鱼不再溺爱面粉了方见有所减少热情。

再后来,具体已不知是哪一年的事情,由于流溪河水利的完善整治工程的展开,我们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钓鱼了。好不容易待到流溪河完成改造,但眼前光景已大非从前,流溪河底部至两岸都已经盖上了水泥层,两岸边上的荔枝树也被砍掉了,现在河底没有泥沙和水草,没有能固定的一处水位,我们也再没有合适的地方和位置落脚了。伙伴们自然也体会得到,大家心照不宣,不能够回到从前,所有一切都在改变……

自此以后,我已经极少参加钓鱼的活动了,虽然曾经跟过联邦同事到李溪那边的支流小河钓过蓝鱽鱼仔,但再也没有以往那种热情和执着。其实李溪大河坝上面有很多很多专业的钓客,自己也曾闪过一丝念头去融入其中,但一来自忖没有人家的专业精神,二来早已没有过去的那种闲情逸志了。

也许真是因为没有那种技术,所以我从不会在蟾蜍石水库钓鱼,而事实上也从来没有在上面钓过一条鱼,所以我到蟾蜍石水库多数只是去游泳罢了。其实我极少想过去游泳的,一般只是人家约到上面这才跟着去的,自从在部队的水训学会蛙泳之后,也只有偶尔在蟾蜍石水库施展身手的机会。

如今,就连儿子上幼儿园都有真正接触水的机会,可惜这小家伙都不敢下去那小小的游泳池,亏他在家还老想着玩水。应老婆的建议,只好带他上去水库浅滩地方让他慢慢学会适应水性。但是最近蟾蜍石水库有治保人员拦住上山要道,听说前些日子水库又出了事故,故此戒严了。弟弟说,不如去新庄水库看看?我们去到新庄水库却见水静何飞,居然连个人影也没有。没戏,只好败兴回去。

然而,我们根本不会想到去家门口的那条流溪河里游泳,不知为何,因为打从铺盖了水泥层之后起,我们再也不会产生有这一念头或想法。

所以,说实在,我很羡慕人家有机会可以去到一个良好的游泳场所或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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