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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时候

“那些时候”,就像人生的一个插队者。来得没有预警,没前没后,没头没脑。

当某件事进行不下去,懊恼,困惑,茫然等,所有的情绪通通找上门来,让人头痛欲裂,束手无策。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瓶颈”了吧,进无门,退无路。心里有个声音在偷偷地说,要继续吗?还要坚持吗?万一全子皆落,最后落得满盘输如何是好?

近几日来,与前辈学写诗也没能写出个所以然来,写文章吧,写着写着就卡在某处,无法再继续。脑袋里空白一片,仿佛又被塞满了浆糊。烦闷得很。于是决定,出去走一走吧,不能再困在四方墙的家里。

从家里出来就是市场。市场的门口聚集了三四个贩卖水果的摊位。还没走近水果摊就能听到不断重复着一句话的叫卖声,扩音器被安放在其中一辆卖水果的货车上。我认得这个中年老板,他已经在路口经营摊位已经有数年。可生意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好。无论是在路口,还是在市场内,摆卖水果的是多不胜数的,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坚持。往出市场的人们,要么用眼神随意扫描一下,要么就是经过他的水果车前停留几秒,要么就随手拿起一个左右看看,不理会殷勤的老板拿着塑料袋在旁等候,就顾自摇头转身离开。老板倒也习惯了这情形,缄默地重新坐了回去。待有人来又重新站起身。心里有个声音在不赞同的说:为什么不换另一种目标试试?

路过一家叫“水族”的商店。我停下来看这里的鱼,门口立着一个很大的透明鱼缸,数十种形态各异的鱼在里面游来游去。有的长着两条长银须,有的体形像幼儿巴掌大,腹部却鼓鼓的,有的鱼全身乌黑,有的全白,它们柔弱无骨似的,在水里像一根带子飘来飘去。有人说鱼只有生活在宽阔的海洋里才会快乐。我看也不见得,它们每天都能和众多的朋友在一起,说着它们才懂的语言,唱着它们共同的歌,怎么会寂寞?但如果他们其中的一条被人买走了呢?会因此而郁郁寡欢吧?

生活似乎总会和音乐扯上点关心,街头上,不知哪家正用混合音箱释放出喧闹的摇滚乐。歌手一定是个非常有力量的人,他的声音雄浑而坚定,歌词被他用嘶吼的喉咙去诠释,达到某处高度,以为他上不去时,忽然一个灵活的假音让他来了个大逆转,声调甚至比之前更高,更能撞击人的耳膜。看着路人踩着欢快的节奏行走,目光竟不由自主欣赏起来。

在那些时候,突然放下,突然醒悟,或许与人的心情有关。

我认为水果老板可以转换一种经营方式,认为鱼离开大海会不快乐,认为朋友的分离自己会孤单,认为没能得到心中的愿望,………这些无非是庸人自扰,就像喜欢垂钓的人不会因为钓不到鱼而失落,喜爱歌唱的人也不会因为成不了明星而难过。

生活是顽皮的小孩,有时逗得你开怀大笑,有时又让你懊恼不已。自己是个认真的人,因此常常抱怨生活太爱开玩笑。原由是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太高,看得太重,才会对自己如此苛刻,不宽容。所以“那个时候”就会趁虚而入,扰乱人的心智,让自己生了“病”,却偏偏不能就医。严重的话还会“传染”他人。

我们和生活相遇,还没学会相爱,就先给心灵上了一道枷锁,那个时候的出现,只是给了自己一个逃避的借口,越逃越“忙”,越“忙”越“乱”。却忘了自己的手中掌握了“喊停”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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