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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晖里的一“颗”橘子——记一件小事,以观过往

和煦的晚风,伴着娇柔的余晖在街上穿行,时而闯入人家的庭院,同那恰时路过的飞机引擎声惊起睡梦中的风铃,扰乱了轻飘的蚊香烟——夏日总是很漫长。

庭院里,一只橘猫正卧在地上舐着自己的爪子,很显然——它已经对纷飞的蜻蜓失去了兴趣。“你觉得我妈会同意让我养它吗?”小A——唇边沾着些许巧克力屑——望着伏在地上的橘子说道,说着又将鬓角的发丝拨到了耳后,被晚霞熏红的脸更显出她的可爱与天真。

“我不觉得,毕竟你家里已经有咖啡了。”我向橘子旁边的草丛扔了一块石子,想要引起它的注意。

“别这样好吗,”她的眉头微微颦蹙,显然是有点犯愁了,“或许,我们可以叫它‘橘子’,因为它是橘色的。”

“取了名字就离不开它了你知道吗!”我把手里剩下的石子搓了搓,便扔进了另一旁的草丛,“毕竟这的东西就像孩子一样……难道说,你真的决定要养它?”我又质疑地看了看她。

“嗯……”她站起身来,用手背拍去了裙上的尘土,转过来便是莞尔一笑,那月牙边又露出了可爱的酒窝,“如果我帮妈妈干些家务并保证以后好好听话认真学习的话,我想她会同意的。”

我伸手将原本装着零食的托盘放回桌上——为了方便取食,先前我将它放在了地上——上面似乎还剩下几块形状不一的曲奇和数颗颜色各异的糖果。

“养咖啡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

她似乎有了点小脾气,那花白的裙子也因为不自然的褶皱而出现了不自然的阴影——她生气时总爱攥着自己的裙子,“但我都有做到,好吗!”说着又习惯地噘起了嘴。

看到她那副模样,我想只要是个人总会有那么点想笑的冲动的,“好好好,你有做到,真的有做到,但是在你回家‘执行计划’之前能否先擦一下嘴?”我递了张纸给她,另一只手用手背掩住脸不然她看出我在笑。

而当她发现唇边忘记擦掉的巧克力屑正在偷偷融化时,脸上泛起了一层夕阳染不出来的红晕。

于是巧克力那温暖香甜的味道开始在空气在弥散……

她并没有选择回家,而是在各条或熟悉或陌生的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夕阳肆意地照着它所能照到的地方,照在公园、溪流、晾洗的衣服、人来人往的大街小巷上,也照在小A和橘子身上。

“橘子,我不会让你走的,你将认识一个新玩伴——咖啡,但是你得乖乖听话,不然的话我会把你敢走的,虽说我并不会那么做,但是……知道了吗?”她看着怀中睡着的橘子——事实上它只是眯缝着眼,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你在那自言自语什么?”我在她身后数目的地方叫了她一下。

“呀!”小A似乎惊觉了什么,猛地一回头没发现脚下出现的台阶。接下来的情况想也知道,好在没什么人看到她摔倒的那一瞬间里她的姿态。

顾不上捂着嘴笑的我连忙拍了过去将她扶起,身旁的橘子不知因为什么叫唤个不停。

“能站稳吗?”我问她。

“没事……”她试图站直身子,“啊嘶,好痛!”说着她便抬起了右腿,带着趔趄,右手也只是轻轻地放在了脚踝上。她似乎是扭到了——这对于两个岁数加起来扔未满二十的孩子来说,无疑是一个困难,何况当时已是黄昏,路上的行人如此稀少。

“嘿,你俩在这干啥呢?”

打破这份尴尬的是我那时的死党阿细——我并不知道他的大名,只知道好像是因为他在兄弟姐妹中排最小,在一起玩的孩子们就都这么叫他。

“没有,她的脚好像是扭到了。”我冲着已经跑到面前的他说。

“嗯……”他转身向远处招了招手,只见一个人骑着摩托车而来——那是阿细的哥哥。“我可以让我哥送她去看医生。”

在小A和阿细的哥哥走后,阿细便和我坐在了刚才的台阶上。

“嘿,没想到你那么厉害呀!”他戏谑道。

“滚呐,你在想什么呢!”于是我简述了经过,以“证明”我的“清白”。

“所以……你养不就行了?”他无意间说出了事情的解决方法。

“噢,是吼……”我似乎恍然大悟,明显我还是个孩子——事实上我就是个孩子。

恰时橘子同我做出了同一个动作——看向彼此,或许它本来就看着我。但我还能从口袋里掏出几颗临出门时揣进兜里的糖果,分了两颗给阿细,又拆去一颗的包装纸递到了橘子面前,然而它并不领情——事实上我觉得它那么做是正确的,如果它真的吃下去的话可能会噎死。于是便将糖果同空中残存的阳光一起扔进了嘴里——还蛮甜的。

在朦胧中从手指传来一阵刺痛,迷糊中的我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睡着后将手指放到了蚊香上,我知道我刚做了个梦,一个真切得像回忆的梦——不,那边是“回忆”。

“无聊的人总是陷在回忆中。”我坐起身来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四顾寻找——在我身后一样迷糊的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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