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反应,覃暮丞直接一把将羽毛给抢过,自己也轻轻闻了闻。
可除了一种淡淡的花香味外,他什么都没有闻到。
立即拨打电话给阿如,让他将这几片羽毛拿去专业的部门进行鉴定,随后两人便一人坐在床头的一边,始终没有对话。
直到电话铃声再次响起,阿如告知那羽毛上含有某种极其难以得到的药水。长时间吸食那种药水的气味,便会令人不孕不育。
也就是相当于电视剧里那些宫斗剧中的麝香,完全就是泯灭人性的存在。
没等再听阿如说下去会有怎样的危害,覃暮丞已经狠狠的将手机扔到了一边,冷漠地望着她的背影:“看你刚才的反应,应该是知道这一切的,为什么不当场说给我听?如果我没有让阿如去查的话,你是不是打算将这东西带在身上,永远都不给我生孩子?”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怒气,也不知道是因为白沫昕没有将事情的严重性告诉他,还是因为其他的事情。
幽幽的声音从背对着的方向缓缓传来,不带有一丝情绪,就好似平静无波的水面:“我若是说了,你会相信吗?”
只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让覃暮丞当场噎住,半晌都没有再说出一句话来。
沉吟许久,才缓缓开口:“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样不讲理?”
“你覃暮丞乃是覃氏集团的总裁,哪里会有判决出错的时候。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自然是我做得不好。”这一番话语说的极为幽怨,可听在覃暮丞的耳中,却觉得是那样的讽刺。
直接一把拽住对方的腰,就往床上狠狠地甩了过去,面目狰狞,显然气愤到了极点。
望着他已经隐隐有些泛红的脸颊,白沫昕反倒笑了起来:“看看你现在这幅模样,是因为心里的想法被我说中了,所以想要进行掩饰吗?”
看着面前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覃暮丞心中恼火到了极点。
是自己这段时间对她太好了,让她以为什么话都能够对自己说了吗?
“反正在你的心里,这羽毛就是我亲自放的,目的就是为了不同你生小孩,是不是?”说到后来,声音竟变得有些哽咽起来。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覃暮丞那暴躁的心也逐渐冷却了起来,人从床上离开。
他一个人缓缓走到了窗边,推开窗门,点上一根烟。
喷出的白色烟雾就一圈一圈,似乎套住他的忧愁,不断地往外冲去。
等到一根烟顺利燃完,白沫昕依旧还是那副样子躺倒在床上,只是眼角聚集的泪水越发多了起来。
“你明明知道这一切是张婷做的,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不愿意说出实情?当着我的面四处翻找,不就是想要告诉我这件事情吗?”将烟头扔到地上,用脚狠狠地踩住,并重重揉捏了一番,覃暮丞这才缓缓转过头来,不解地望着床上的人。
也不知道是欣慰,还是委屈,那忍了有好几分钟的泪水,在这句话说话的瞬间再也无法忍住。
豆大的泪滴就这样直接滚落在柔软的床榻,迅速被其吸收。
是啊,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呢?
明明就是想要揭穿张婷那张丑陋的嘴脸才是。
可为什么在对上覃暮丞那双深邃无波的眼后,心便变得矫情了起来,就连说话,都变得那样困难。
“你放心,她将这羽毛放在这里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不过这点我早就已经发现。所以每次我回来之后,都会率先将这里的东西重新清扫一遍,绝对不会危害到你的健康,和我们的孩子。”
再不忍心看着泪水遮蔽整张脸,覃暮丞一边说着,一边温柔的用手擦拭掉对方脸颊上的泪水。
可孩子两个字就如同是刀扎一般落在她的心上,反而越发难受起来。
以如今两人的状况,未来还会有孩子吗?
且就算会有孩子,让她生活在这样水深火热的环境之中,那不是害了他吗?
曾经热恋时最为期盼的孩子,变成如今这样一个敏感的话题,白沫昕只觉得心如刀割,再也忍不住呜咽出声起来。
见白沫昕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是双眼愣怔地望着虚空中的一点出神,覃暮丞不由得微微移动了下身子。
轻轻咳嗽一声,解释道:“其实我早就已经发现张婷的不对劲了,迟迟没有点破,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恍若一道惊雷从脑海里闪过,白沫昕当即就怒目转头,朝着他愤恨地望去。
造成如今这一切所有事情的源头,他都很清楚,却迟迟都没有动手,所谓的原因,就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她真想指着对方的鼻子狠狠的骂上一顿,可当触及到那双望不到底的眼眸,终究只是冷冷哼了几声,便将头再次耷拉了下来。
之后的时间里,两人便呆在这间房间里,互相也不说话。
直到覃暮丞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我们一路上都跟着林开阳,发现他除了在酒吧与其他的舞女鬼混之外,同张婷并没有其他的接触。根据最新的消息,说是明天一早,他就要坐飞机出国。”
他故意将手机开了免提,就算是距离较远的白沫昕也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当得知林开阳准备出国逃跑时,她再也无法继续坐下去,直接起身就准备出门。
“你还嫌目前的状况不够混乱吗?”冷漠地没有一丝情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知道那是对方在同自己说话。
“既然张婷没有出现,你们也不必再等了,直接将他给带走送到警局,再将之前找到的那些他强奸其他女人的证据统统都送过去。”严肃而郑重的皱着眉头对电话那头的人又说了几句,这才将电话给挂断。
皮鞋与地面互相碰触发出沉重的声音,一步步都好像踩踏在白沫昕的心上。
“以后在做事情的时候,都要过一下大脑,好好的思考一下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已经走到身后的覃暮丞语气极其严肃地说着,显然对于她刚才冲动的反应极为不满。
白沫昕则已经从刚才的对话中得知林开阳定然会被定罪,上下起伏的胸部这才稍稍平缓了些。
扭转过头,没有一丝的害怕:“我不知道你在背后为云菲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刚刚的事是我错了。”
潇洒的抛下一段话语,便迈步准备离开房间。
这样的动作显然挑衅到覃暮丞的神经,当即一把就拽住了她的胳膊,用力往旁边一拉。她整个人就如同被抓住的小鸡,完美没有任何抵抗余力地朝着旁边的墙壁倒去。
后背重重地摔在墙壁上,立即引发了一阵疼痛。但她只是紧咬着自己的双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丝声响。
这般隐忍的模样,反而惹得覃暮丞眉头一挑,整个人便来到了她的面前。
“难道你就这么不想要见到我,这么不想同我说话?”语气中半含着威胁,又似乎带着些许哀切。
白沫昕并没有这么多的心思去好好分辨对方心中所想,只是将头与目光偏到另一边,就连说上一句话都不情愿。
这般冷漠的情绪,引得他怒火中烧,拽住对方肩膀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几分力道。
无法忍受的白沫昕这才轻轻唤出了声,这才让他局促不安的将手给收回,目光在她脸上扫视了两三遍。
看着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在下一刻展平,整个人透露出倔强的气息,覃暮丞的心中不免有些心疼起来。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忆中那个如同小白兔般,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会窝到自己的怀中,都会寻求自己帮助的那个小白兔。
已经变成如今这样一个倔强骄傲,不管遭遇什么都不会喊苦喊疼,甚至连一滴眼泪都不愿意在自己面前流下的人?
看着看着,内心不由变得柔软了起来。
稍稍哽咽了一下,将藏在心中许久的话说出:“其实当初,我同张婷在一起的那天,是我们都喝多了酒。酒后乱性,等我醒来的时候,张婷已经躺在我的身边。我知道那是我的错,作为一个男人我应该承担,所以才有了后面的这些事情。当初我根本就没有背叛你。”
他的声音难得地温柔,就如同是橘黄色的灯光,想要迷惑人的心智。
只可惜,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只需要听上两三句温柔的话语,就会傻乎乎地原谅的那个女孩。
白沫昕嘴角扬起一个古怪的笑意,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就算是那样,已经发生的事情,也不可能重新来过,不是吗?”
已经伸到半空的手,在听到白沫昕的这番话后,立即就停滞下来,神情更是变得极其古怪。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已经很累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想要继续将猫抓老鼠的游戏玩下去,但是我已经不想再继续奉陪下去了。”
带着极度的疲惫,望向覃暮丞的目光也不再也从前的灵动,就如同是一滩泉水失去了灵气,变得死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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