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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师不要嘛 从小开始欲乱的生活_军刀

王岩刚从欧洲回来,没顾上倒时差,直奔办公室。午餐后困意袭来,下午还要接待从东北来的商户,冲杯咖啡走到飘窗前,天气晴朗,街上人来车往⋯⋯低头向下望去,见一名保洁员从写字楼里慢慢走出来,下了几个台阶便坐了下来⋯⋯王岩重回到办公桌前准备下午的资料,心里好像总放不下外面的保洁员,转身又来到窗前,见她还在那儿坐着,他几次回到座椅上,又几次转身返回窗前⋯⋯几十分钟过去了,王岩准备完资料,端起茶杯走到窗前望着依然坐在台阶上那女人的背影。

良久⋯⋯见她慢慢站起身,走下台阶,向马路走去,消失在人流中⋯⋯

连续几天那女人孤独、无助的背影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这几天他早晨上班开始留意一楼大厅的每一位保洁员。以前他是来去匆匆,无暇多看她们一眼,五个、八个、十个、十二个,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年轻的、年老的,背影都不对,忍不住上前问一个正在擦旋转门的保洁员,两人一来一去说了半天,保洁员终于明白了:“你说的应该是李梅,她被开除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几天后王岩让秘书把那天的保洁员叫到公司来,端上一杯茶递过去,温和的问:“你能找到李梅吗?”保洁员疑惑地问:“你们公司想找保洁员?这栋楼都由我们来做清洁。”

“公司来人多,想找一个随时帮着沏茶倒水的。”

“你可以跟我们经理说,派一个过来就行。”

“啊,不用,我觉得李梅挺合适的。”

“那我帮你回去问问,看谁能联系上她。”

“好。”

第二天一早,保洁员就跑进王岩办公室说:“李梅在这干了两个多月,没交一个朋友,我们都不喜欢她,干活慢又丢三落四,不爱说话,走后谁都不联系了。”王岩点点头:“谢谢你。”

几天后,四个保洁员来王岩办公室擦玻璃,他又想起你李梅,凑过去和她们调侃,还给每人抓一把巧克力糖,见她们爬上梯子擦墻灰,赶紧过去帮忙扶一把。聊得挺亲,不经意间随口问了句:“李梅去哪儿了?”几个女人见这么谦和的大总经理有求于她们,有些受宠若惊,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走了以后再也没来,可能回老家了,她不适合在北京闯,话也不会说,朋友也没有,活儿干得也不利索,去哪儿都不招人待见。”另一位接茬说“李梅太老实,那天正赶上总公司下来个大老板检查工作,嫌这儿没干好那没干对,骂骂咧咧一个劲儿的挑刺儿。我们经理怕他那股邪火一时半会儿消不了,没准儿哪天没处撒气又跑来找碴儿,就决定先开除个员工来灭大老板的心头之火。找我们几个谈,谁也不想走,我们这岁数又没文化,去哪儿都是被人支使干活儿的命,在这儿干到年底还能得点奖金回家过年。最后李梅站出来把事儿全担下来,写了份儿检讨书交上去。上面儿立马批下来,当天就让她滚蛋。走时我们都不敢和她说话,生怕哪个嘴贱的告到上边儿再受牵连。”最后一个总结:“李梅不担下来,开除的也肯定是她,她心里清楚,没人会替她说话。瞧经理那天气急败坏的样儿,两眼冒火星,李梅不站出来,大家都得被他骂个狗血喷头。”

下班前,王岩找来替李梅说话的保洁员,关上门问她:“我付你双倍工资,愿不愿意请假帮我去找李梅?先支付你两千元。”保洁员想了想说:“说实在的,我看出来了,你是个好人,我真想帮你,可我也不知道去哪儿找啊。”王岩提示:“她可能还在北京,你想想她能找什么工作?可能还是保洁或者保姆,你联系联系你的熟人、老乡,多问问、勤打听打听。”见她不语,笑着说:“你们在一起工作过,她就没留下任何线索?李梅是怎么来这儿的?”

“招聘会上招来的。”

“你也可以去招聘会上问问,最近哪家公司招了保洁员。”

见她还有些犹豫,王岩继续说:“你请一个月假,找不到我不怪你,钱我照付。如果你被公司开除,我会帮你找份新的工作。”

“行,我信你。”痛快地答应了。

近些日子 赵洪涛和山村村长那儿仍没一点消息,王岩去了趟香港。刚回到办公室坐定,门被轻轻推开,女保洁一探头儿,王岩招手让她进来。轻轻关上门,满脸欢喜地快步走到办公桌前说:“找到了。”王岩笑看着她,鼓励她说下去。“费老鼻子劲了,这要找不着,你那两千块钱可白花了,我也白忙活一场,再没脸来见你。”喘了口气:“在燕莎后面一家饭店后厨干呢,包饺子、刷碗、洗菜、扫地⋯⋯啥都干,那家饭店生意可火了,一大早起来干到半夜。”王岩眼睛一亮:“带我去。”

“现在?”

“对,马上。”

“我得去请个假。”

“好。”

“我去开车,在外面等你。”

路上没堵车,很快到燕莎,保洁员叫郑娟。找到那家饭店,郑娟进去带一个女人出来,她是后厨改刀工,女人带他俩绕到后面,走进后厨,里面没人。

一会儿那女人从前厅带进一个身穿白色工作服,满脸倦容的胖女人,郑娟上前叫了声:“李梅。”李梅看了她一眼,两眼有些呆滞,“嗯”了一声,转身拿只碗盛了一碗米饭,走到堆满了剩菜盘子的大案子边,往饭碗里倒了点儿酱油,又在剩菜盘子堆里端了两盘早已凉透的剩菜拿到跟前,坐下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看样子是饿坏了。等她吃完,郑娟上前拉住她,走到王岩跟前,王岩望着她疲惫不堪的样子,笑了笑,郑娟轻声说:“这是王总经理,在咱们大楼办公,他们公司想招一名保洁员,我找了你快一个月了。”李梅摇摇头:“我哪儿也不去。”转身向墙角走去,那有两把破椅子,她蜷缩在上面睡着了。

两人出来,开车回去,王岩一路无语,到公司写字楼前停下车。王岩解开安全带,说:“你这事儿办得好,很认真,一定要把她带来。”

“好。”郑娟郑重地点了点头。

“要快,别再让她跑了。”

“下了班我就去找她。”

晚上十点多郑娟发了信息:【我下班就来找李梅,一直等到现在她才抽空儿跑岀来见我,说她再也不回这是非之地了。】

王岩回:【和原来的公司没一点关系。】

【说了,她说再不愿见物业那帮人的嘴脸了。】

王岩急切地回复:【 对他们可以视而不见,告诉她每月两千元,不加班,节假日全休,年终有奖金上五险一金,工资每年递增永远不会被开除。】

郑娟跑了几趟,李梅在那家饭店干满一个月,领到工资后辞了职,来到"亚东公司"报道。那天王岩在无锡,秘书见李梅土坷垃样儿,“哼”了一声:“我们公司不需要保洁员。”一句话给打发了。

郑娟拉着李梅退出办公室,给王岩发短信,王岩想了想回复【我过两天就回去,你先带她找个宾馆住下,等我回去安排。】郑娟没舍得花钱,把李梅带到一个老乡那里挤了两宿。

两天后王岩准时回来,一到公司就找到郑娟,她急忙给李梅打电话,让她赶紧过来。一个半小时后,李梅穿一身村姑衣服站在了王岩的办公室,齐耳短发,头顶夹了个小卡子,将额前的头发都夹到左边。王岩起身走到她身后,给她接了杯水,仔细看了她的背影,确定是她。交代她主要工作是在会议室,公司开会或来客户洽谈业务,她负责接待,没事儿时打扫一下会议室和总经理办公室就行了。李梅讷讷地应着,垂着头,手不知往哪儿放,一会儿拽衣角,一会儿又放在隆起的小腹上。王岩轻声说:“别怕,先喝点儿水。”王岩从钱包里拿出五百元钱递给她,说:“今天不用上班,去买套衣服,明天正式上班,好吗?”李梅小心的接过钱,转身慢慢走了出去。

第二天,李梅早早来到公司,把总经理办公室和大小会议室打扫干净。王岩从电梯里走出来,直奔会议室,见李梅穿一身新买的保洁服正在擦玻璃,笑着说:“玻璃不用擦,物业公司的保洁人员会定期来擦的。你怎么买了保洁服?要买职业装。”李梅赶紧从裤兜里掏出一卷儿钱递过来:“这是昨天买衣服剩的。”

“不用给我,下午公司开例会,你帮着倒倒茶水就行。上午没什么事,你再去买套衣服吧。对了,公司有员工宿舍,让秘书带你去行管部,他们会领你去宿舍看看。”说完向办公室走去。

此后,李梅每天早来晚走,干完活就老老实实在小会议室呆着,随时等候秘书或打字员找他,更生怕王总有事儿找不到她。以前在物业干时,累了只能在女卫生间或储物间休息一会儿,还不敢让主管发现。她很珍惜这份工作,视公司为家。别人对她几乎视而不见,但王总对她却“另眼相看”,见到她总是点头微笑。

公司还提供午餐,每天中午一家饭店准时来送餐,品种丰富,光鱼就有两、三种,对李梅来说,简直就是皇帝的午餐,每月还能领到一包茶。回想自己出来打工的经历,不仅庆幸。现在物业的保洁员都对她客客气气,不时流露出羡慕的神情。每次碰到郑娟,她都叮嘱:“你们公司再招人一定想着我啊,王总人真好。”李梅点头应着。每月都能按时领到工资,从不拖欠。每月领工资那天,她都兴冲冲地跑去邮局把钱寄回家,她还是用刚来北京在第一个地方干活的地址往家寄钱,因为她怕哥哥嫂子或者孩子爸爸突然找来,影响不好,毕竟这么好的大公司,可不能因为他们丢公司的脸,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让公司的人知道她的过去。自从来到北京,她感到轻松多了,高大气派的建筑、车流、人群⋯⋯都令她惊奇,再也不想离开这大首都。自己每月留五百元够用了,给母亲一千元,报答养育之恩!母亲没有工作,一辈子受父亲的气,听哥哥说每月把钱交到她手里时,都乐得合不拢嘴,和父亲说话也硬气了。李梅在家闲呆那些年,多亏母亲处处呵护,再让哥哥给孩子寄去五百元。有一次往家里打电话,母亲悄悄对她说:“你的钱妈都给你攒着呢,你哥嫂总想借去做点小生意,我没给,我闺女在外挣的血汗钱,谁也别惦记。”后来听说可以从银行直接汇过去,便让哥哥在镇上唯一的一家工商银行开了帐户,这下又方便多了。

每到周六、日,她一个人在附近转转,去公园、商场、商业街、夜市⋯⋯买点便宜的小玩儿意,还经常忍不住去公司看看,总能碰到加班的同事。真渴望有一天能碰到王总,他一定会笑着问:“你怎么来了?没出去玩吗?是不是又落东西了?”她会抿嘴一笑,她这丢三落四的毛病还是改不了。记得刚来北京时,地铁都不会坐,经常乘反了。商场里的滚梯,根本不敢上,就连公司的直梯都晕,每次从电梯出来都恶心、想吐⋯⋯前阵子自己第一次去北海公园,咬咬牙花钱租了个小船,在湖中划着,蓝天、白云心情甚好,公园里游客很多,她独自划到远处,享受着夏日温暖的阳光。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公司干一辈子,平平安安的,经常能见到王总,每月按时往家寄钱,永远离开那日渐荒凉的小山村。

王岩出差频率很高,国内外地飞,秘书经常坐在他办公室转椅上打电话、喝咖啡、接待客户⋯⋯秘书叫李晶,北京大学高材生,从小跳过芭蕾舞。高挑的身材,清秀的脸庞,北大金字招牌,北京女孩的优越感都为她增色不少,唯一不足的是架着一幅深度近视镜,眼睛有点变形了。她在公司的地位无人能比,商业报告书,总经理演讲稿,翻译英文资料⋯⋯样样干得漂亮。她亦自命不凡,公司里能入她眼的只有王总,对其他人几乎视而不见。她家离公司不远,每天乘地铁上下班。李梅莫名其妙地有点怕她,尽量躲着她。每次与她迎面碰上,李晶都匆匆而过,又高又尖的高跟鞋发出“咔咔”的声响,从不看李梅一眼。李梅则尽量侧身,靠墙站着,等她先过去。

李梅观察到她和王总交谈时,总是面露喜色,听打字员林小燕说:王总每次从欧洲回来都给李晶带礼物,有巧克力、咖啡、化妆品、小坤包、丝巾⋯⋯别人谁敢奢求这种待遇!

王岩又走了半个多月,公司上下井然有序,各部都一天忙到晚。只有李梅一到下午若没有会议或商户来,她就闲下来直犯困,躲在小会议室睡一觉,又生怕被李晶撞到。李晶没什么事儿倒也不找她茬,偶尔有外地商户谈业务,她才会趾高气扬地叫她过去端茶倒水。有几次嫌她打扫总经理办公室不认真,指使她擦玻璃,她都一一照办,不敢怠慢,也从不顶撞闹情绪。

这天刚吃过午饭,李晶急急跑来喊她:“快、快、过来帮忙。”李梅放下手中的书,跟她后面跑进总经理办公室,李晶吆喝着:“沏茶,再去会议室搬几把椅子过来,先把桌子擦一擦,你能不能快点⋯⋯”办公室里站满了人,搬椅子时为躲避客户,撞到茶柜上,“啪”的一声脆响,一个精致的瓷盘掉到地上,碎了⋯⋯李梅吓得惊慌失色,李晶倒淡然处之:“赶紧收拾了,先招待客人。”

等客人走后,李梅来到李晶面前,不知所措,低着头,两只手拧着衣角说:“盘子,我赔。”李晶坐在总经理座椅上看手机,根本不理她,任由她呆立着⋯⋯半晌儿,起身,拎包向外走去,甩了一句:“那是王总从法兰克福带回来的一对艺术品。”突然转身,目光射向李梅:“艺术品,懂吗?价值连城!那是他最喜欢的,让你给cei了,再也配不上了,剩下那个也不值钱了。”

下班回到宿舍,盘子cei地的那一刹那,在李梅脑海里反反复复重现,当时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眼睛“刷”一下聚焦在她身上,她吓坏了,满脸通红,狼狈不堪⋯⋯越想越晕,真想撞墙,到底是怎么了?事情一多就发蒙,干了几个地方都因为这实木脑子不灵惹下祸,这回可闯下大祸了!她想趁黑逃跑⋯⋯往哪儿逃?无处可逃,辗转反侧一夜,也没想出好办法。

天已大亮,脑子突然灵光一现,大不了这辈子就卖给公司,管吃管住就行。

第二天李梅像往常一样来到公司,不出所料,整个上午她都被大大小小的眼珠子追踪着,小声议论着,这下她可成了公司的焦点明星,她无所畏惧,从容地擦完地,把会议室门一关,眼不见心不烦,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自由自在地看书、听歌儿⋯⋯下午和李晶打了个照面,也没再给她让道,快步走过去,底气足得能把鬼吓跑⋯⋯

公司从秘书到行管部、人力资源、设备、技术部⋯⋯好像人人都望眼欲穿地盼着王总回来,等着看一出好戏,大戏!

山雨欲来风满楼⋯⋯王岩终于踏进了办公室,这天,公司上下一团和气,都憋着劲儿,谁也没提盘子的事儿,最好让他自己发现,然后暴跳如雷⋯⋯发出阴险恶毒的冷笑⋯⋯亦或痛苦呻吟⋯⋯

第二天一早李梅憋不住了,主动找王总承认是自己打碎了盘子,王岩听她说要卖身偿债,目光冷峻:“你先回去工作吧,这事儿以后再说。”又过去几天,还没下文,李梅也尽量躲着王总,在没解决前最好别碰面。半个月过去了,李梅从王岩办公室路过,向里偷瞄,发现剩下的那只盘子也不见了,不敢多问,赶紧溜了⋯⋯快一个月过去了,也没人找她,李梅这心大的,竟然把盘子的事儿给忘了,好像自己从来没cei过盘子似的,每天迈着轻盈欢快的脚步,拖地、擦桌子,脚底像安了风火轮,走路“嗖嗖”一阵风,跑来跑去,干劲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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