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着这家的布局,典型的生土建筑,三间主房,旁边有间小点的屋子不知道是厨房还是仓库,院子旁边用胡杨木将牛羊围起来,看着数量还不少。在院子正中间摆放了张桌子,可能是要准备下午祭祀放贡品的吧。
楚滟湫走到旁边的屋子,因为是夏天,户主只在门口挂了个门帘,她不必担心开门时会发出声音。
掀开门帘闪进去,是个小厨房,刚做完饭炉子里还有点炭火,好像是牛粪和树枝混合烧的,幸好干牛粪烧了也不会有什么气味。
楚滟湫小心地扒拉出烧过的树枝,用手试了下,将能做炭笔的带上,趁着他们还在吃饭赶紧出去了。
她在村中找了七块大小合适的石头,然后用树枝做的炭笔在上面写“下午 匪来”四个小篆。
楚滟湫小心地在村中转了一圈,将这七块石头放在几户房屋较大、羊群也比较多的屋门口,这么多家总有几个识字的吧。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就等在昨天偷东西的那家附近,整个村子就属他家的房子最大羊群最多了,应该是全村最富的或者是村长吧。刚刚为了保险起见,楚滟湫是将最后一块石头仍到他家门上的,那么大声音,屋里人肯定能听到。
果然,她刚藏好,屋里就有人掀帘出来。
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差不多一米七五,腰板挺直,五官周正,皮肤不是太黑,眼里偶尔射出的光线显得冷厉,看这气度该是村长了。
他先往门口两边看了下,见没人,本想回去的,转身时却看到门口的石块,显然刚刚就是有人用它砸的门。
见上面有几道黑线,男子捡起来看到“下午 匪来”字样时,不由嗤笑一声。
又有一个二十左右的男子从屋里出来,看到他手里的石块就问:“咋啦大哥,哪个小崽子皮痒,敢来这砸门?”
“谁知道呢,也不知这是想恶作剧还是怎么回事。”那个被叫大哥的举着石头让他看上面的字。
“下午……,这,大哥也不是不清楚,弟弟我认识的字都没字认识我多,写的啥?怎么还写在石头上呢?”
“让你从小不学无术,上面是说,下午有沙匪要来咱这,应该是想给我们提个醒,早做准备。”
“哈哈,这是谁呢,用这种方式来恶心人,人家沙匪能来这儿?!”
“哼,谁知道是哪个心里起了龌龊的。把石头仍在我这,我要是信了去通知村里做准备,等晚上萨满祭司时大家啥都没准备好怪谁,还不是怪我。想把我从村长的位置上拉下来,他们也配!”大哥冷笑着说。
“大哥您放心,我们喀家世世代代都是喀村的村长,我看有谁敢对您不敬,弟弟我第一个不饶他。”拍着胸膛发完誓后,看着大哥手里的石头,男子又问,“那万一这是真的咋办,真要来沙匪了,咱村也没能力抵抗呀。”
“如果是十几年前,说有沙匪来我还能信,现在嘛,哪个匪来看到了都会想留下点东西给村里的。”村长讽刺地说着。
回头看到四弟有些害怕的样子,语气一缓,到底是现在唯一的弟弟了,“放心吧,爷爷当年和周围的沙匪关系都不错,也曾定下只要喀村还在,就不允许他们来骚扰村民的约定。这些个匪啊寇啊的,明明是些杀人越货的野蛮人,偏偏自诩重义气守承诺,瞧不起背信弃义的人,所以他们肯定不会做这种事的。”
男子骄傲地挺直后背,“果然不愧是爷爷,从小就听说他老人家的辉煌事迹,只叹我出生太晚了,从没见过他。”
村长沉默了会儿:“好了,进屋吧。”
……
目睹了全程的楚滟湫表示,她不想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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