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看到云裳将存放茶叶的柜子打开之后,里面一排整齐的花茶,方才云裳报了名字的只是前面几种。
云裳看他一眼就懂了他的意思:“反正你最后都会选茉莉花的。”
喝茶之后,云裳开始撵人,蓝子义开始耍赖。
“裳儿,你身体尚未复原,万一再有不轨之徒盯上此地怎么办,我实在放心不下,不如让我留下帮你好不好?”
“我生平所遇不轨之徒中,排在首位的就是你了。”云裳嫌弃着,并没有给某人留面子的意思,“况我内力虽未恢复,可体力已经复原,自忖还能应付些意外。就算不能应付,那也是我的事,不劳你了。”
“可此地偏僻,这时候天色已晚,我若是回去的途中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蓝子义愉快的换了一个耍赖借口,“不走!万一路上遇上个匪徒劫财劫色或者什么仇家之类的我多亏呀!我是送你过来才会这么晚未回家的,你得收留我!”
云裳:“……”
说是此地偏远,那只是针对距离纽约市中心而言,但这一带向来平安,那么多年她还没听见过明面上打劫的案例,何况寻常匪徒拿你蓝子义下手怕是不想活了。至于仇家,他这一趟本就是临时起意,哪个仇家消息能如此灵通?
云裳问道:“总之,你就是不走?”
蓝子义坚定:“对,就是不走!”
走什么走,他昨日打定主意之后回家就背着云裳将换洗的衣服都收好放进了后备箱,没想过要离开她。
看得见才能发展感情,人都见不着他找谁谈恋爱?
“好,你留下也行,自己去收拾一间卧室,还有,半夜不许偷偷进我屋!”最终云裳点了头。
蓝子义从善如流的点头,不进就不进,直接将你抱回我屋又不麻烦。实在不行,只要是抱着裳儿,沙发和地板他也不忌讳……
于是云裳径自上楼了,蓝子义想了想,先去院子里从后备箱将自己行李箱拖出来,才跟着上了楼。
云裳看见那行李箱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感情这人就是早有预谋?
“半夜不许偷偷进我房间,也不许离开你自己的房间!”满是心塞的丢下一句,云裳进了自己房间啪的一声将门反锁。
蓝子义靠在门边沉思。
这就不好办了,得趁裳儿经过门前的时候拖进房内吧,有点考验能力了。
这时已经不早了,且这楼上每一个卧室都有单独的卫生间和浴室,因此云裳进门之后就再未出来。
蓝子义几乎以为今夜偷香无望的时候,云裳却在一个小时后敲响了他的房门,他在陌生的环境睡觉时极为警惕,何况这时才入睡,只一下便清醒了,透过猫眼看见云裳穿了一件藕粉色的小裙子站在门口,俏生生的模样极为好看,但因为昨夜那场高烧的后遗症,小脸儿又有几分苍白,让人心生怜爱。
蓝子义忙开了门将人拉进来,一靠近,便闻到女孩身上清新的茉莉花香与沐浴后的水汽交杂,勾得人杂念横生。
于是他低头吻上那诱人的粉嫩嘴唇,本想浅浅的一吻再问她的来意,谁知云裳竟反手搂住他的肩头,丁香小舌怯生生的探了出来。
云裳的动作很生涩,她在这方面仿佛没有天分一般,纵然两人已经接吻过无数次了,她还是没有什么技巧可言。
然而这对于欢好那么多次几乎不见云裳清醒时主动半分的蓝子义而言,这样生涩笨拙的举动便已经让他心头火热,忘了要询问云裳来意的想法。
他克制住了立即占据主动的念头,享受着她主动送上的甜蜜,然而这种忍耐可想不会太长久。
云裳尚存的理智在苦恼着,她只是想留一个吻而已,可是碰上蓝子义,事情总是这样轻易便失控。
他太会掌控两人在一起的所有方向。
双眸中水光潋滟,云裳紧紧抓住蓝子义后背的双手显示了她的紧张。她今夜来的目的不纯,只是此时的蓝子义顾不上去发现她的异常。
蓝子义停了下来,将云裳打横抱起小心放到床上,既温柔且火热,却又格外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一件无价的珍宝。
情爱之事,比起身体上的满足更令人愉悦的,自然是心理上的满足。
他已经顾不得去探究云裳主动送上门的缘由了,这是她清醒的状态下第一次主动亲近他,仅这一点,就仿佛一颗深水炸弹丢进他的心海之中,炸得整片海域满地狼藉、一片混乱,眼里心里除了她再想不起其他……
“裳儿,你这是做什么!”蓝子义没有想到,云裳会在餍足后的余温之时,趁着他极为放松、且从未对她设防的状态禁锢了他。
不是习武中人人听过却少有人会的点穴,那功夫学习起来很难,且要求使用者有较高的修为。
云裳只是从手心发出一道浅白色的灵光,立刻变将他束缚住不能动弹,连内力也一时之间无法运转。
这是更为神秘的古武传承中的禁锢法术,他认得,因为许多年前,年少初遇,东方泠泠也对他用过。
云裳跪坐在蓝子义身边,俯身在他胸口落下一吻,大概是之前喊叫久了,此刻仍然有些沙哑:“蓝子义,你放心,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我实力不够,这禁锢术也维持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失效了。”
“裳儿,你先放开我……”蓝子义急道。
叫他怎么放心?从见到云裳的这住处的偏僻位置之后,他就有所猜测。否则的话,他大可在车上将就一晚,或者在附近寻一个旅馆住一晚,没必要冒着惹她生气的情形死活要留宿下来。
云裳答应了离开一定会告诉他,他相信她言出必行,不担心她会不辞而别。
他是要守着她,怕她出现危险。
可他还是大意了,她只是一个主动的吻就让他放松了心神——或者说他根本没想过云裳会率先对他出手。
云裳却仿佛没听见蓝子义的恳求,咬唇看着他,目光流连在他的身上,最终别过头去,轻声道:“法术失效以后,你不要想着离开房间,明天早晨再出来,楼下茶水间,今天给你看的放置花茶的储物柜,第二排往右第三格的茶盒拿开,有个机关,按下去之后茶水间里会出现一个地道,你可以从那里离开。”
“那你呢?”
“你不要找我,三天后如果我没有去找你,你日后行事一定要小心,最好回国之前都和陈彦澈呆在一起,不要落单。”
云裳背过身去草草清理了身下的狼藉,说完之后将自己的裙子穿上,站起身来。
“裳儿!你别这样,有什么危险我和你一起扛,你现在就放开我!”
“蓝子义……”云裳看蓝子义的眼神难得的温柔,“你放心,我不会出事的,最多休养一段时间……你看,我说过离开会告诉你的,这不算食言吧……”
云裳说罢,低头又在蓝子义唇上落下一个吻,便离开了房间,浑然不顾身后蓝子义的喊叫。
云裳关上房门之后,蓝子义眼睁睁的看着一根根钢条从墙体内抽出,密集规律的排布,死死的封住了门窗等可能用暴力拆开的出口。
房门外,云裳脚下一软,险些提不起力气。蓝子义这家伙,实在太能折腾人。
这样子软趴趴的可应付不了将要临门的客人,云裳有些疲倦的回了房间,换了件衣服,又找出一颗丹药吃下去恢复状态。
本不该再有这一场欢爱的,可她答应了他,离开的话一定会告别。她云裳答应了的事情,从来不会食言。
那日她本是去酒吧保护他安全的,在将对蓝子义有歹心的人引开之后本该功成身退,可她运气不好,竟转身又遇见了一批不速之客。
这些不速之客与蓝子义无关,也不是特意寻来的,但是与她乃至她的父母惯有宿仇,偶遇之后,内力消耗过半的她不是那一群雇佣兵的对手,城市里也不利于她发挥古武之外的本事,她便被对方擒住,对方有意折辱给她灌了药,她隐忍借机用了暗藏的毒药和暗器才终于脱身。
偏偏安排来接应她的同族迟迟未到,好不容易脱身的她为了避免药性发作后再次被抓住,只得向蓝子义求助。
就当时而言,蓝子义喜不喜欢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蓝子义对她的身子觊觎已久,这一求救多半清白不保,可比起同归于尽或是被一群丑陋肮脏的雇佣兵糟蹋,她只能选择蓝子义。
只是未曾想,不过短短三日,她竟对他生出不舍来。
三日前蓝子义将她从酒吧带走的行动并非秘密,即便有所遮掩,对方顺藤摸瓜之下还是很快找到了她的踪迹。
她本来打算尽快离开纽约的,但收到这个消息之后改了主意。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蓝子义和陈彦澈的安全,这些人都要尽快解决掉。
城市里不是她的主场,所以她将人引来了此地。在酒吧里她对付不了那些人,原因诸多,然这个院子范围内便是她的主场,敌人再翻一倍她也未必惧怕。
她其实不介意来自于蓝子义的帮助,否则也不会让他送她来这里。
然而当她走进院子的那一刻,她的心就沉到了谷底。
那人的气息在院中出现过……
若是今夜那人不来,她自己便能应付旁的宵小之辈,最多不过受些重伤,无需帮手。
若是今夜那人出现,她就算将大小姐以及一干同族叫来,也不过枉送性命。
危险未明,她不能将蓝子义也置身于险境之中,所以他要留下,她就顺水推舟让他留下,以免他在外遭了牵连。
今夜她就等在院中,那人不来便罢,若是来了,她拼着同归于尽一了百了也不会让其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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