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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差点被淹死在大海里

“ 我立马借机浑身绵软,化作一潭水。 ”

天太热了,处于大东北的金鱼儿被37°的高温搞的晕头转向,竟然没心思更新了。这里贴个以前在别处发的旧帖子,给这个主题加加温,愿跟这天气一样的火热。

差点淹死的小金鱼儿

现在的男孩女孩对周易八卦并不感兴趣,连宋小宝都说现在是看星座。十二星座是外来品,到现在我也记不全都有什么,只知道自己是水瓶座。其实国粹里的金木水火土虽通常被称为五行,其实亦有五星之说。

而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那颗命理主星。

我妈是个信算命的老太太,每年她都要大大小小地算上十几二十几次,久而久之,这老太太也似乎略窥门路。

记得我还是上中学那会儿,放学回家,常常看见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戴个老花镜,捧着本古旧的书在那翻弄。我边脱鞋边瞄上一眼,大概是什么易经、八卦之类。见我进来,连忙把书掖在沙发的缝隙里。想学又怕子女说她,腼腆。

再后来她就真的能说出点道道,什么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八卦、八卦生五行。吧啦吧啦的,别说,这老太太有的神。

她念叨着我的生辰八字,手上掐算着,然后说,我闺女有三个星,其中一个是水星,遇水则灵。

我吃惊,我的亲妈啊,幸亏是水星,最好是浪里白条那帅哥在保佑我,要是土星,弄不好就是土行孙,好恶心。可不幸的是,后来我偷摸看过一阵子我妈的那本古书,据我的推断,我的五行中还真的是主土,郁闷!

但不能说我妈推断的有错误,有些事似乎很合她的定论,我这一辈子特喜欢下雨天,雨天逢凶化吉,雨天做什么都挺顺。

比如,我小学一年级,外面瓢泼大雨,我给妈妈去送雨衣。打着伞,顺着马路牙子往妈妈厂子赶。

为啥走马路牙子?那时候人行路大多都是泥路,一脚下去全是磨脚的泥沙。雨又急又大,马路中间的积水差不多到大腿根,走马路牙子也没过了小腿。

也不知转错了哪根筋,我顺着直直的马路牙子边走边玩,眼瞅着前面水面一个漩涡转呀转呀转,然后我就义无反顾地跳进了里面。

我记得自己大头冲下地栽了进去,那是马葫芦,水带着巨大冲力砸下来,里面还有着巨大的吸力。

水没了我整个身子,又是脑袋在下面。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我就记得我一边喝水,一边顺着马葫芦的边缘爬了上来,说不清,到现在我也说不清。

也许那天替我冲进下水道的是我的一只鞋,新买的塑料凉鞋,粉色的。

再比如,追我老公蛋先生,就是雨天向他表白的。

他抬眼望望细雨绵绵,雾蒙蒙地看不清楚远处的光景,然后转眼看向我,“你是不是让雨淋着了,什么时候开始时兴女追男了呢?”

说完他摸摸我的额头,“嗯,有点热。”

我立马借机浑身绵软,化作一潭水,他也立马伸出双手,把我捧在了手里。

其实,这都不算什么神奇的,最神奇的事情要算我技校毕业那年。

技校毕业后放假,离进工厂上班还有半个多月时间。住海边的亲戚来我家,看我五脊六兽地成天游荡,就跟我娘说:“要不让妞子去我家玩几天吧,农村这时候啥都有,还可以跟她姨夫去海里玩玩。”

我以前没见过大海,乐得屁颠屁颠地跟着亲戚跑到农村。

姨夫家没船,他在别人的船上打工,随潮水坐船下海,捕捞一种叫作“玛嘎”的东西,样子跟小小的蚬子一样,有手指盖大小。说是捞上来喂虾,海边附近有很多养殖海虾的,据说一年可以赚几百万,也可能一年赔进去上百万。

“玛嘎”这东西潜伏在海底沙层里随海水走,有经验的老渔民会看,开着船“突突突”地走,东转转西转转,然后突然就说:“好了,就是这片。”

捞“玛嘎”的渔民都穿裤衩背心,抄起工具,扑通扑通跳下船。

脚下是细细的海沙,踩上一脚软软的,趟着齐腰深的海水,一步一步艰难地往浅水里走,待到海水只有腿弯深浅,便开始工作。

工具是细尼龙网布缝制的一个大大网兜,上沿固定在用铁筋揋成的圈。用小耙子把细沙连带“玛嘎”一起搂进网兜里,在用力在海水里晃动,把细沙涮出去,剩下的都是一颗颗饱满的小“玛嘎”。然后再把这些不带海沙的“玛嘎”倒入玻璃丝袋子里。

这活看起来简单,可真累人,我试了试,涮海沙时根本拉不动网兜,沙子实在是太沉了。等反复哈腰几次,脑门突突直跳,眩晕。

装好“玛嘎”的玻璃丝袋子还要扛到渔船那,扔到上边去。因为工作的地方海水太浅,渔船靠不进去。又不能等到涨潮,那样的话,几十个玻璃丝袋子会被海水冲跑。

这样一袋子“玛嘎”船主给两块钱,一个棒劳力一个潮水能捞二十几袋子,也就五十块钱。

我跟着去玩的这天,姨夫看看工作的位置离船实在太远,就说:“金鱼儿,帮姨夫把袋子都搬那个岸边去,等涨潮了在弄上船。”他指着左面三十几米远的地方,那块就是岸边,一大片乱石黑漆漆的。

我掂量了一下袋子,感觉不沉,“好嘞,姨夫你继续捞,我来搬。”

我从海水里拽起一个袋子,袋子一离水,瞬间沉得不是一点点。可话都说出去了,第一次帮姨夫干活,怎么也不能掉链子不是?

抬不动我就拖,我拖着一袋子的玛嘎朝那边的岸边走去。

走出去有20米远的距离,突然我前脚踩空,跟着身子前扑翻进海水里。

那是一道海沟,后来听船老大说有几十米深。那海沟水流湍急,平时船都不敢靠进去。

都说淹死会水的。那些人大多是我这种情况,在河床上走,走着走着突然掉进深坑里,一慌神,水呛进肺里,任你是游泳健将也无力回天。

我那天就直接呛了水,然后晕头转向地分不清上下左右,没扑腾两下就往海里沉下去。

我看电视剧《霍元甲》里,那大侠被陈真用竹竿压到水下之后,是抱着石头走出来的。

我呢?

我记得清楚,沉下去的时候,我的脚趾尖点到了海沟壁的沙子,我就用脚趾紧紧勾住那一点点沙子,一步一步用脚趾尖倒腾着,顺着海沟壁走了上来。

那海沟壁有70多度的倾角!

走上来的我,一脸惨白地回看刚才惊魂的地方,黑黢黢的海水像从瀑布上跌落一样急,看着都心惊胆颤。走过来的时候,为什么就没看见呢?

我手里的那袋子玛嘎居然还在,死死地抓在手里,指甲都抓进了肉里。

我拖着这袋子玛嘎惊魂落魄地往回走,越走越轻,等回到姨夫身边,袋子就剩了一副皮囊,里空空如也,一个玛嘎都没有了。

我把刚才的事情讲给姨夫听,姨夫拿过袋子一看,下面破了个大洞。原来我搬不动袋子,就在海床上拖行,没走几步就把袋子磨漏了,玛嘎们就都顺着大洞逃回了大海。

潮水很快就把捕捞玛嘎的地方淹没,劳作的人们相继带着成果爬回渔船,我和姨夫的成绩最差,大概是我拖了后腿的原因吧。那句话怎么说来,有你也可,没你更好。

我们把经过讲给船长听,船长连连说不可能,涨潮时海沟里海水的速度相当惊人,知道高速上的车子吗?比那快一倍!掉进海沟,几乎就是瞬间消失的事儿。而软软的沙子不可能支撑一个人的体重,即便是一只螃蟹爬上去,也会因为踩踏行成流沙。而我百分之一百会被倒塌的沙子埋进去,真是诡异,真是奇迹!

船长翻着眼思量半天,“姑娘你是个好人,能从海沟里走出来全仗那袋子玛嘎。袋子破了,玛嘎以为你在放生,是它们把你从海沟里拖回来的。”

我不像我妈那样那么信命,但后来还是给自己起了一个近水的名字:小金鱼。还是条差点淹死的鱼儿。

再后来我遇到的灵异事情越来越多,也就慢慢确信很多的现世报,不得不令你心生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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