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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第二春的魅力

“ 女人的妹妹不过是女人找来的借口 ”

还没从海洋洗浴中心回过神来,林晓依又被拉上一个酒桌上的战场。这次座驾可没得选,只能坐奥迪。但还好,有崔姐在。林晓依在后座,她偶尔通过后视镜看一眼里面孙总的半张脸。

据说,孙总跟妻子的公司联合做一档生意,他们共同约了合作人,进行洽谈。当然,洽谈是在特定的场所,而林晓依要约的,是酒桌,也就是他们对此单生意的进一步推进工作。

林晓依的活儿无非就是倒倒茶,有什么情况招呼服务员。事实上,她什么也没干,不是不干,而是不会。或者说不懂。

所以,崔凡的作用就起来了。

依次介绍完毕,林晓依才注意起一个人,仔细说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看不出多大年龄。肤白,身体圆润,大高个,快一米七了吧。林晓依辩不准,但是,很明显比她高出很多。还戴着一副眼镜,虽然有一点点遮挡了一双美目,但整体看来,此女文雅又不失干练。她嘴甜动作殷勤,一口一个孙总,叫的孙总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嘴巴更是合不拢。

满桌都是X总,除了崔凡,崔凡还被冠个经理头衔,林晓依就感觉自己像根稻草。但又不得不存在。反正什么都不会,也就什么也不管了。

她定定的看着随酒论关系吆喝的X总们,觉得这人啊活的真累,一副真面孔被礼仪面子轰炸的面目全非,再加上酒精的作用,那是实体和虚幻的超级大联合。人最真实也最无表面样子,也就是本性流露出来后,还有酒精促成的歇斯底里,让林晓依觉得,那真像是一群小丑跳街舞。

女人却游刃有余。她的红唇时而微笑,时而紧闭,但,自始至终,林晓依都没看明白她脸上的表情,到底代表什么意思。像一张面具。

酒没少喝,话无懈可击,虽然林晓依听不懂酒桌上的生意经,但是,从女人自信的微笑,还有各总们含笑点头的表现来看,女人是赢家。

而孙总,白嫩丰润的脸颊,早升起一团团红晕。像尚年轻的老寿星。

“孙总有福气啊,有这么一位贤贵人,定是福大胜于天。”一个秃顶,四方脸,有略腮胡子的中年男人说。他的眼睛不时的盯上女人一眼。

“王总过奖,我家这位呢,只不过脑子灵点,四肢勤快一点而已。”说毕,众人哈哈大笑。女人也跟着笑。

“王总,这么有心赞我一番,也有劳精神气儿,所以,我呢,感激的话不多说,全在酒里呢。”她笑意盈盈的站起身,手里一本晶莹剔透的液体,没有任何颜色。林晓依再不懂酒,也知道那是白酒。她的视线旋即落到白酒瓶上,上面赫然写着酒精度52%。

王总皮肤像在太阳底下暴晒过一样,幸好还留一点一丝儿的黄色儿,不过,被女人连碰三杯之后,那丝黄意就没了,一成儿黑,黝黑黝黑的。王总感慨的直砸吧嘴,没人注意那是被烈酒燃烧的撕心裂肺,还是人有点晕,开始变模糊了。

女人面不改色。她的眼睛从来没有看过孙总。至少林晓依没有发现。她的眼光,投向的大多不是人的面部,要不是酒杯,要不是一桌子的佳肴,还有,就是别处。

崔凡偶尔说几句,又很快被酒精烯着兴奋剂的那帮人淹没下去。她不喝酒。回去还要当司机。

后来,崔凡偷偷碰了她一下。林晓依把耳朵凑过去。

“那个,她,就是孙总的现任老婆。”

“真的呀?”林晓依装作惊讶万分。她早看出来了,但是没得确定的语言之前,意识还处在猜测中。

“嗯。”崔凡点点头。

“哇。”林晓依想要再感叹一句,她看崔凡的表情也是麻木的,就没敢再吭声。

“这样,我提议,让我家这位给领导们献唱一首如何?”孙总大声说。

没人说话,耳刮子的声音却早已啪啪不绝于耳。

女人一身真丝长裙,她款款而行。微小的风也能掀起她的裙角,那种飘逸,像她的姿态。

林晓依才发现,这家酒店餐饮一体的场所,居然还有K歌功能,而且还在餐桌大厅。

女人竟然唱了一首《难忘今宵》,这是李谷一老师的成名作,可是纯民族唱法啊。林晓依接触过一点这方面的知识,她听出来她唱的很有感觉。

相较于自己任凭大白嗓子十几分钟的优势(十几分后嗓子开始嘶哑),林晓依立即觉得,相形见拙,是冲她奔跑而来。

当然,一曲完毕,赞叹和掌声不绝于耳。如果说,开始时是供奉的形式,现在拍的手掌,可真是实实在在击出来的。林晓依无法不从心底敬佩,或者说羡慕。

女人一如既往既高傲又文雅般的飘然落座。这次,她脸上浮起的笑容,真有甜美之感。

可是,她那么从容,仿佛她的另一伴,不是一个年已六旬的老头子,更没有一朵鲜花插牛粪之感。林晓依却觉得是,她无法想象女人怎么跟他日夜共处,并且还生了一个女儿。

女人无论做什么,都给人一种处世不惊,游刃有余的感觉。

平日里很鲜活的萧灵和崔凡都超不过她。

崔凡坐在这里,毫无疑问,逊色了一筹。她后来变得很安静,发生的一切,或许对她来说,是无动于衷的。

酒足饭饱,盛宴临近尾声时,时间也指向了下午5点。

崔凡在招待客人的离去。林晓依边收拾残局(她被命令没吃完的打包),边用眼睛偷看那一对。很显然,孙总想跟女人在一起,至少今晚。

女人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二十分钟前,女人偷偷打了一个电话。宴席结尾了,女人的妹妹急匆匆赶来,告诉她孩子哭闹的厉害。让她赶紧回去。

孙总的纠缠到此为止。他一脸的懊丧,眼睁睁看着合法的美人拂袖而去。他对枕边的美好期盼又成了一抹流烟。

他知道,崔凡知道,甚至林晓依也看出来了,女人的妹妹不过是女人找来的介口。她心里很清楚孙总会缠她。

自从女人的公司独立核算以来,他俩的大床也开始另劈新天地,各自为政了。

孙总想跟她同床一梦的几率,基本比登天还有点难。登天是没得想,他还能有点想头,需要多浪费点精力。只不过,想了白想,如此而已。

当崔凡告诉林晓依孙总的这种情况之后,林晓依心里一半感觉超级痛快,另一半,又暗自忧愁不已。因为,另一半,不过是其她女子将要面临的后患,而已。

这是林晓依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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