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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杨梅

星尘是个一北方女孩儿,她长得非常漂亮,宁德某幼儿园的教师。她来福建已一年多了,但生活总是不习惯。特别是去菜市场买的时候,海鲜超市飘来的那一股腥味惹得她禁不住想呕吐,所以,她只有用戴口罩来遮挡。

不过说来也怪,福建的什么美食她都不喜欢,偏偏爱上了水果:什么荔枝、芒果、香蕉、龙眼之类的,她恨不得全部往家里搬。呵呵,看来,她真是跟福建的水果卯上了。她说,这些水果她家乡没有,既然来了福建,一定要吃个痛快,还能养颜呢。不过,这也难怪,女孩子嘛,爱漂亮,贪小嘴儿,这也情可原。

一个星期六的早晨,她心血来潮,准备约上和她平时要好的几个女伴上山去采杨梅。那几个女孩告诉她,说福建的山路难走,你一个北方女孩那里走得了那路,爬得了那山。但是,她哪里肯听,反而说人家是借口。

不去就不去吧,她准备了几个塑料袋,换上一身运动服,背了一个小小的旅行包包,信心满满地出发了。

到了山下,她抬头一看,哇,这山真高,山的最低处也有杨梅,但她知道,那是老百姓种的。要采没人管的,那得到山顶。看这样子,到山顶几个小时,她心里似乎有些灰心了。不过,一般的北方女孩都有一骨子的冲劲,来都来了,怎么可以放弃呢?再说,就这样空着手回去,在几个女伴面前多没面子啊!

这座山,其实她并没有来过,以前吃的杨梅,都是去街上买来的。在没来之前,她心里也清楚,作为一个北方人,上山采杨梅是一种冒的行为。在她的家乡,都是平坦的大道,山是很少见的,就算有,也是小得可怜,自己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上过一次。但是,她现在就要去冒这个险,去体验一下山的风景,和山打一下交道,算是一种挑战吧。

刚开始的时候,她很兴奋,因为上山的路一段石子路,虽然有点坡度,但走起来没问题。心想:切,人们都说爬山难!骗人,原来是有路的。

她大约走了三公里左右,这石子路越来越陡了……

在往上走,没路了,这条路已经是尽头了。但是,她身边的树木里全是红红的、红得好像会滴出水来的杨梅,馋得她口水直流!但是,她并没有去摘,因为她的目的是去采山顶上的那种“野杨梅”,只是用眼睛看了几眼,就微笑着摇摇了头。

这上山的路究竟在哪?她心里迷惑了……

她仔细看了一下树木周边的环境,选了一个比较容易的陡坡吃力地往上爬。爬山,人家在才家爬山,双手抓地,匍匐往上爬行。可惜啊,她穿的是旅游鞋,陡坡上有一点水,太滑了,有时候往上一步反而会下滑三步。

不甘心,她不甘心,还是拼命地往上爬……

当她爬完了这段陡坡,已经是累得不行了,汗水已经湿透了衣服和裤子。

“这种死陡坡,连手抓的草都没有,真该死!”她嘴里埋怨着,一下屁股坐进坡上的草丛里——

“我的妈呀,这什么鬼地方!”原来,她坐下去的时候用力过猛,被几棵干枯了小刺扎疼了屁股。用手摸了摸,没什么大碍。只是,最倒霉的是,指甲里全是泥土,而且衣服和裤子的前面全是污泥,心中暗忖:吃两颗杨梅,还真不容易啊!

管它的,她轻轻地躺在草丛里,打算恢复了体力了再继续。

此时,太阳还很温柔,还不是很热,慢慢地,她睡着了。

山区的天,就像小孩的脸,说变就变。突然间一阵雷声,把她惊醒了。她突全感全身没力,挣扎着站起来,抬头一看天空:乌云滚滚,太阳已经躲进了云层里。接着,风不停地吹,身边的树木好像要把她压下去似的。这下,她真的快被吓傻了!

回去吧,她当时是这样想。可是一看脚下:我的娘亲,我刚是怎样上来的,她根本不敢往下看,多看下就会感到头晕。

怎么办?怎么办?……这里有没有别的路下去也不知道,这林子里又没人,手机又没带……

看这天,马上就会大雨倾盆。她好害怕,害怕得差点哭了。可是哭又有什么用呢?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她暗暗地告诉自己。

“星尘啊,你一向自诩天不怕地不怕,敢于冒险,今天倒霉了吧。”想着自己平时的想法,不禁笑了起来。

车到山前必有路——她此时还是尽量地保持着冷静,目光在树木的周围无数遍地搜寻着出路。

终于,她找了一条看似走得通的路。走过去一看,她兴奋起来了,原来是一条由多年的老树和树枝形成的一条天然通道。可是,里面黑漆漆的,根本不见亮。

但是,她也很庆幸上天赐给了她这条通道,就算走不通,避雨是没问题的。

“哗啦啦、哗啦啦”大雨果然来临了,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情急之下,她吓得一下子倒进这那要通道里,不知怎么搞的,脸上被里面的荆棘给划伤了好几处。要是一般的女孩儿,第一反应就会说:“完了,我的脸!”但她没有,只是坐起来用手摸了摸,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条通道很高,足有五尺左右,足够她在里面避雨。但是里面有多高,又是通向那里,她就不知道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风把雨卷进通道里,她的全身衣服全湿透了。此时的她,觉得好冷,好冷。为了暖和一些,她把包包紧紧地抱在怀里,几乎是蜷缩成一团。

风声、雨声,阵阵地刺激着她的心。但是,她感觉好刺激、好舒服,是从来未有过的快感。

这场雨,不知下了多久,她在风雨声中又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雨停了,她也醒了。醒来的时候,由于衣服是湿的,导致全身冷得发抖,牙关不住地打架,牙缝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她往外面看,天已经暗下来,可能快到傍晚了。

糟糕!今天自己吃苦不说,今天自己没回去,又下着大雨,自己出来采杨梅学校里是知道的。自已这么久没回去,幼儿园的园长可能着急坏了。自己的一时任性,引来别人的担心,真该死!

她正想着,肚子里“轱辘”——常家和杜家打官司了。

她自己笑了,包包里不是有东西吗?管她今天死活,也得等吃饱了再死不迟。

哎呀!怎么搞的,几块面包全瘪了。还好,还能吃,幸好两瓶矿泉水还好好的。于是乎,她一边喝水,一边大口大口地嚼起面包来。也真是饥不择食,几块可怜的面包三下五除二就进了她的五脏庙。

这一下,也吃饱了,有体力了,站起来学男人那样的伸个小懒腰,还是继续找路下山吧。这条通道,里面太黑,估计走不出去。

正当她犯愁时,乍一听,外面好像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她把头往外探,顿时喜出望外:外面走来了一个穿少滩裤,裸着上身的年轻人:“帅哥,快来救救我吧……”

她声音刚落,这通道门口有一人循声走来。

走近一看,哇,这年轻人身高一米九左右,一身健壮的肌肉,双目如电,简直是震摄群英啊!只是他皮肤白皙,活脱脱的一个“白色李小龙”,简直帅呆了,我的娘亲!

“帅,太帅了!”,她见到了眼前这个大帅哥,似乎忘记了自己当前的处境!

那帅小伙听了她对他的称赞,不禁笑了起来。哇,他的笑容太迷人了,特别是他那两排如玉般而又整齐的牙齿,伴着他阳光、调皮、青青的气息,那个女孩不被惊呆!

“美女,这荒山野岭的,你一个缩在这洞里,不怕晚上狼把你给吃了吗?”

他打趣地侃着星尘,一弯腰跳下去,把她牵了出来。

“美女,你是外地人吧,这山上可不能乱来,很危险的!”他正色地对她说。

她呆呆地看着这个帅哥,笑了起来:“有什么危险,我只是不认路而已,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他听了笑笑,用手指着地面的的山:“你看见没有,我们对面灰蒙蒙蒙的那座山,高度是我们当前这座山的两倍。别看它春天树木绿郁葱葱,其实是一座最可怕的山。”

“为什么啊?”

“因为这座山上有野猪、山羊、野兔什么的,就有很多不法分子在山上挖陷阱、下套、放夹子。要是一个外乡人走上去,那危险是不用我说你也听得明白的。”

“幸好我没上去……”她听了后有些后怕。

“别说了,天也快黑了,你上来的路可能有很深的积水,不能走了,只能往高处走,我带你离开吧。”

此时,她也不加思考,也不问他去哪里,听他的就是,至少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他用手牵着她,走进了一片陌生的树木。可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实在走不动了。

“哈哈哈,美女,像你这样走,可能下一个世纪也走不出这座山。不介意的话,我背你走好吗?”他此时蹲了下来,拍了一下自己的左肩膀:“上来吧!”

“我一身泥巴,会弄脏了你的!”

“没关系,回去洗一下就好了。”

眼前这位帅哥,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星尘的心里根本没底。不过看他的言谈举止,挺绅士的,应该不是坏人,同时也希望自己幸运,遇上的是一位“贵人。”再说了,自己现在还有选择吗?

那帅哥背着她,她感觉那帅哥的肩膀好宽厚,好温暖,很有安全感。特别是他那健壮的肌肉,真是太诱人了。就算小龙哥在世,也不过如此而已!

原来。他叫张卫东,特种兵出身,转业后在市区开了一家健身中心。离这座山不远的地方,就是他家了。

“张卫东”——她以前听说过这个人,好像是宁德的“街舞王子”。

听了这名字后,她心里有底了,自己今天是绝对安全的。

“奇怪,你怎么会跑到这深山野来?”年轻女孩嘛,让一个男人背着,心中还是有一些的疑惑。

“我知道你还是怀疑我对你别有用心,你多疑了。这山上,有我家的杨梅林,我本是来帮我爷爷看杨梅的,恰巧碰上了你。”他接着说:“出了这片树木,就是我们的村子,你可以坐公交回去。”

山路难行,张卫东背着她,还是有些累了,就顺便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了一下。

张卫东用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看你身躯娇小,还挺重的”

他这么一说,星尘的脸“唰”的一下红了:“我一百一十斤,是挺重的,辛苦你了。”

最有趣的是,张卫东给她讲了一个有趣的故事——

玉皇坐在灵宵殿,耳烧面热不安灵。

忙问两班文共武,下界是否有冤情。

太白金星忙启奏,口称天帝万世尊。

下界没有冤情案,只是杨梅在作声。

玉帝听闻龙心喜,叫声太白听我云。

快去人间走一趟,采摘杨梅奉本尊。

太白金星领了旨,腾云下了南天门。

拨开云层往下看,梅都就在面前存。

太白金星奉了玉帝的旨意,来人间的梅岭采摘杨梅。

他一看,哇,这里的杨梅红通通的,太馋人了,最大的杨梅果,足有面盆那么大,惹得他口水直流。可是,自古君为尊,自己作为玉帝的臣子,哪能先尝呢?尝了就是欺君之罪!

他摘了一个最大的杨梅,腾云回天庭复命却去了。

玉帝命厨神把和酒仙把这颗盆大的杨梅压榨成汁,装进了玉池里。

此次蟠桃大会上,玉帝改了往年的仙宴规格。这年,就不上琼浆玉液了,改用杨梅的汁来代替美酒。当时,众仙大为不解。经太白金星给他们解释后,他们一切都明白了,也表示这样的“酒”是最好,也是最新鲜的。

席间,玉帝贪嘴,多喝了几杯杨梅汁,醉得烂醉如泥了。

“那来后来呢?”星尘听到精彩处,插嘴打断了她。

后来——

天上一日,人间百年。玉帝这一醉,就是人间的三百多年。

刚好没几天,孙悟空就大闹天宫了。此事,搅得玉帝心神不宁。于是乎,他就把气撒在杨梅的身上,怪杨梅汁误了他的大事。一怒之下,就命太白金星下界,把杨梅树的果子变小,小得只有拇指尖那么大。

星尘听完了这个关于杨梅的故事,非常惋惜地说:“哎呀,这玉帝真坏,太可惜了!”

晚上八点左右,张卫东终于把星尘背出了树林。

到了村口张卫东牵着她的手进了公交车。临走的时候。他告诉星尘:“任何一个地区,都有不同的气候;江、湖、河、海、山等它们也有不同的特征。在不了解的情况下,不能乱尝试,否则是会很危险的。”

事后,星尘想起采杨梅这件事情,真是感到刺激又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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