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旧爱狭路相逢。”
“剧目不错。”
肖奇扬了扬手中的酒杯，笑得畅然。
“当然是美人在怀，绵绵无绝期更凄美。”
“我们凡人的剧目怎么比得了君王。”
苏衡这噎人的功夫渐长。
肖奇收起笑意，冷了脸。
苏衡绕过他的身边，懒得理这个人突然的阴阳怪气。
“等等，你去哪里？”
“卫生间。”
“等下你直接上六楼找我。”
肖奇在她身后交待着。
六楼？不是只有五层吗？怎么又多了个六楼？
苏衡从卫生间出来带着疑问走向电梯口，礼仪小姐让请她出示邀请函，苏衡很窘迫的说了句抱歉，掏出手机求救肖奇。
电话却一直处于无人接通的状态，苏衡孤单立在一处，那些随处可见的异样的目光令她非常尴尬。
苏衡只好挪到一旁继续拨打肖奇的电话，可惜仍未接通。
如此，苏衡只能选择等待，等到暴君需要她的时候，自然会有所行动。
“阿衡？”
刘明华意外多过惊喜。
苏衡回头看清来人，只想离开。
“你来这里工作？”
“恩。”
“陪领导来的。”
苏衡点点头，便再无他话，视线一直盯着鞋子，全身写满了抗拒。
“你是要上六楼吗？”
“对，领导先上去了，忘了给我邀请函。”
“我正等他电话。”
“没事。”
刘明华一直被拒绝着，心情嘛多少有点物事人非感慨。
“走吧，我也上六楼。”
“不用了，我等电话就行了。”苏衡终于抬起头，看了看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肖奇说华衡证券遇到了麻烦，现在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刘明华眉间透着隐隐的疲惫和焦虑，和前段时间的意气风发形成鲜明的对比。
“没事，难道我们离了婚，连朋友都做不了吗？”
刘明华浅笑着看着苏衡。
“行吧。”
“谢谢啊。”
苏衡不想与他在这里过多纠缠，因为刘明华还是有些身份的，她可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刘明华将自己的邀请函交给礼仪小姐，苏衡跟着他进了电梯。
这是两人离婚后首次呆在同一个地方，空气中的压抑感让苏衡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听说你在天启公关部？”
“恩。”
“翼腾的发布会我看了，做得挺不错的。”
“这份工作很适合你。”
“谢谢。”
苏衡仍不想多谈。
刘明华扯了扯胸口的领带，有一种极强的挫败感。
“阿衡，我知道你恨我。”
“但罗雅兰那件事情我真的是无辜的。”
“那件事情在你那里或许已经成为往事，但我觉得我有必要为自己解释一下。”
“还有，阿衡，你这个人在感情上太狠绝了。”
“很多时候，我都在问自己，当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雪崩时每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刘明华，事情已经过去了，纠着不放不是你的性格。”
“还没恭喜你荣当爸爸。”
苏衡的恭喜彻底堵住了刘明华所有的情绪。
往事已如风，既有了新的生活何必躺在过去的大坑里呼呼大睡。
冬日已去，春花绽放，每一个明天都值得期待。
肖奇对于苏衡和刘明华一同出现，投来了惊讶的目光。
苏衡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写着怨念。
如果不是他丢下自己，怎会和刘明华遇上？
同样惊讶的还有罗雅兰。
“老刘，衡姐。”
罗雅兰将心里所有情绪一瞬间包裹了起来，尽管心生暗恨、猜疑、惊讶、害怕，面上仍是惊喜无害的笑容。
苏衡连一个眼神也没给她，只对刘明华点了点头，快步走到了肖奇的身边。
“那是衡姐的男朋友？”
“能进这种场合，想来地位也不低。”
罗雅兰挽上刘明华的手腕，却被他轻轻挡开。
果然，一遇见苏衡她在他眼里便落入了尘土，什么也不是了。
罗雅兰双手暗暗的握成拳头，笑意却越发灿烂。
“衡姐的眼光真不错啊。”
“上次是大明星，这次是商业精英。”
刘明华对罗雅兰的喋喋不休，皱了皱眉头。
他原本就没打算带上罗雅兰，这次来D城是刷了一个人情来展会见一个很重要的客户。
谁知道这个女人偷偷的买了和他同一班的机票，扔下家里嗷嗷待哺的儿子跟他飞了过来。
他想着既然来了也不好赶她回去，否则被家里的老母亲念叨个没完。
刚开始表现得还善解人意，多两天了那喜欢炫耀的本质便藏不住了。
现在又遇见了苏衡，谁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
“罗雅兰，希望你记着你如今的身份。”
“不要去招惹苏衡。”
“我和他都是过去式了。”
“你也知道这次D城对我有多重要。”
“所以，做好本份。”
刘明华的忠告言尽于此。
罗雅兰嘴上自是万般同意，心里早已气得肝疼。
芍药对牡丹，她永远是被比下去的那个。
没事，来日方长，她手里还有儿子。
这般想着，罗雅兰的心情又恢复了不少，温婉的笑容重回脸上，端得那个娴熟高雅。
肖奇只淡淡的瞥了一眼刘明华和罗雅兰便收回了目光，“不好意思，刚才遇见个老朋友。”
“没注意你的电话。”
“我不是已经上来了吗？”
“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你的流程里只有会议两个字。”
“洽谈会啊。”
“在这里？”
苏衡扫视了一圈，了然的点点头。
这分明是个高级会所嘛，也对高端人士的商务合作不都是一边玩儿一边儿敲定了资源。
“不要说你以前没有参加过这种聚会？”
肖奇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
“没有。”
苏衡大方承认。
“为什么？”
刘明华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苏衡竟比不过那个搔首弄姿的女人？
无论从形像、谈吐、气质、学识苏衡甩她好几十条街。
同为男人，肖奇也无法猜测刘明华脑回路。
“我不喜欢。”
“这是我和他之前的约定。”
苏衡道出其中原由，尽管刘明华最终背叛了她，但不能全部抹杀掉他曾经的好。
肖奇露出个原来如此的神情。
“走吧，带你去见一个人。”
肖奇拍了拍苏衡的肩膀，径直朝前走着。
苏衡眨眨眼睛，暴君刚才是在安慰她？
难得温情。
苏衡没想到在D城见到了谭真，那个翼腾的女王。
谭真五十三岁，中等身材，一张古典的鹅蛋脸，柳叶细眉，气质亲和温柔，并没有传说中那么不近人情。
“苏衡？”
谭真笑得极其温和，给人沐浴春风般舒适。
“谭总好。”
苏衡半躬着身子与她握了握手。
“没想到你这个下属除了才华过人，还是个难得美人。”
肖奇嘴角挂了一抹浅笑道：“谁说不是呢？”
苏衡被这突然其来的夸奖弄得很不好意思，只得尴尬的陪笑。
“得，还不好意思了。”
“这孩子，我一见很喜欢。”
“如果不是天启的人，我一准儿给你挖了。”
谭真越看越得苏衡很合眼缘。
“你喜欢尽管挖了去。”
“常言道人往高处走。”
“我想苏衡也是乐意的。”
肖奇这话说得大气凛然。
“我怕黎耀找我算账。”
“不过我们新的合作，倒是可以好好谈谈。”
谭真话风一转，将今日的基调定了个准。
肖奇自是喜上心头。
“行啊，谭真给个是明目，我们合计合计。”
“没问题，等下我叫秘书把合同大纲给你看看。”
“但有个条件。”
谭真突然将视线留在了苏衡的身上，肖奇与她打过无数次交道大致猜到了她的想法。
“别说一个条件，一百个条件，我们都们尽量满足客户的。”
“小子，别拿你唬弄别人那一套来唬弄我。”
“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吧。”
“明白。”
“以后翼腾的策划方案我都全全交给苏衡。”
“并让她与你们直接对接。”
“你看怎样？”
谭真满意的点了点头。
得了，她苏衡也算在天启站住脚跟了。
“谢谢谭总的信任。”
“我会尽全力做好工作的。”
苏衡又是一阵鞠躬哈腰。
“好。”
“我们初步谈到这里。”
“回C城，你带上苏衡，我们再签定后续的合同。”
“我还有其它事情。”
“就先走了。”
“行，不耽误你正事。”
“谭总再见。”
两人同时挥了挥手。
“有什么感想？”
送走谭真，肖奇有点好奇苏衡的想法。
“感想？”
“什么感想？”
苏衡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这话何意？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肖奇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白痴。
如果他身边此时站的是杨云，早开始表功颂德了，而眼前这个人，怎么说了？
单纯还是单蠢。
“腾翼一年的订单额是多少你知道吗？”
“听说是上亿吧。”
“原来你知道啊。”
“和我又有多大关系呢？”
“我做好本职工作。”
“公司给我发工资，发奖金。”
“那我关注那些有的没的，不是浪费时间吗？”
苏衡觉得肖奇才像白痴。
“如果我是你，等合同一签，必定提出利己的条件。”
“你似乎并没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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