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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毕业班的相遇

初中私立学校封闭的院墙里,正值豆蔻年华的那群少男少女来来往往行走于教室、宿舍、食堂的三点一线。行动被禁锢,迸发的荷尔蒙却不会因为狭窄的环境而变得丁点安分。这样的时空下,我认识了苏。那一年,我们十五岁。

“同学你好,我叫苏,很开心成为前后桌。”简单的开场。

北方小城九月的气候还是会过于闷热,似是试图抑制过分躁动的青春气息。那一眼的苏,干净、清澈,一个阳光大男孩。那一眼,激起了那一年的涟漪。

“你好,我叫叶,以后多多关照。”言语间残留了那一眼没有平静好的颤抖。

掺杂了女孩子粉红色小心思的初三日子过得格外晴朗。

“喏,给,你最爱吃的奥利奥,楼下电话亭阿姨那里居然有卖。”此后每次下楼去打电话,苏都会顺路带回来一包。为了表达对任课老师习惯性占用课间时间的不满,苏经常会在我的怂恿下在老师转身写黑板字的时候很夸张的将一整块奥利奥塞到嘴里,然后在老师的怒视下将整块饼干吞进肚子,每每这时候我都会完全不理会老师已经变黑的脸很肆意的捧腹大笑,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掩盖青春里那些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怀揣一个人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眨眼间初三的生活已然过了一大半,嘻哈的同时我们不得不面临升学考重点的现实。也的确该面临成绩的惨痛呼唤:过去的半年,我的成绩由初入学时的班级第二一路坠落到谷底,各科老师已由最初的苦口婆心变得不再过问,他们跟我爸妈说,“这个孩子,实在是可惜了。”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中考前三个月,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天,也不记得那一天是怎么度过的,只记得过了很久很久,见到奥利奥都会忍不住掉眼泪。

那一天的课间,我去楼下电话亭买了奥利奥,欢快的跑上楼,想象着下一节课该怎么和苏捉弄讨厌的政治课老师。一步一步很近了,马上要到教室门口的那一瞬,我见到隔壁班那个时常遇到的女孩子,和苏。“铃铃铃......”上课铃声不停地在耳边尖叫,但苏的话更更清晰的进入我的耳朵,刺痛着十五岁情窦初开的火红的心。“乖,快去上课了,中午等我一起去吃饭。”苏讲的很温柔,我看到了女孩子脸上的红晕。

我转头,眼泪发了疯一样止不住。将手里的奥利奥甩到楼下草丛,随即听到重物落地的闷响,仿佛那一刻我的心。那一天后面的课我都缺席了,不顾当时的校规私自跑出了校门。没有地方可去,只想一个人安静的睡一觉。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很怕别人看到自己的眼泪,仿佛所有人都能看穿青春里一个女孩子的可悲。

我选择了回家,我觉得应该就我的成绩给父母一个交代。然而,他们什么都没问。“不开心就回家,有爸爸妈妈在,睡一觉明天爸爸送你回学校。”爸爸的话里没有任何因为我私自逃学的愠怒。再也抑制不住打转的眼泪,我哭了,却不再和苏有关。

回到学校的我一改过去大半年的恶习,开始重新拿起课本备战仅剩不到三个月的升学考试。为了不让自己再有任何杂念,我尽量不抬头,不去看到那个撩起我青春萌动的那个人的背影。为了避开和苏的碰面,我早上五点半第一个到教室,晚上十一点等大家都入睡了回宿舍。直到中考,和苏再也没有单独遇到过。

在大学毕业之前,我一直是大家认为的很聪明的小孩,这一点我从未做过否认,我比同龄人的学习、接受能力要强很多。证明就是,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我从一名被所谓的“初恋”冲昏头脑的学渣逆袭到中考市排名前三十的学霸。而这中间的插曲,那个干净阳光的大男孩,让我有回忆可追,所以,我从来没有后悔。

毕竟,没有回忆怎么叫青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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