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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

“ 为何要带我来此?为何要我观看一场祭祀? ”

5月18日,夜。暴雨突至,屋外一片漆黑,雨声响彻天地。坐在床上翻看《三星堆奥秘》的我,竟在暴雨声中睡着了。

恍惚间,听闻暴雨滂沱,突然出现了一群长相奇怪的人,三眼、纵目、大耳,身穿左开襟衣裳,头发盘成锥髻,奔走疾呼,虽不闻其声,但见他们神色慌张,向高处奔去,地上水深及踝。

眨了眨眼,正要提脚跟随他们,却困意袭来,竟抵挡不住,又陷入了沉睡。

再次醒来,不知时日。我孤身一人站在三星堆博物馆“大立人”前,他头戴高冠,身着“龙凤”袍,左肩右斜挎一条“法带”,目光炯炯,直视前方。我不知所措,茫然四顾,四周空寂无声,其他的藏品就好似从未存在。回过头,却见大立人看着我渐渐露出笑意,我瞬间毛骨悚然。他缓缓弯下腰,心里疯狂地告诉自己“跑呀,你倒是快跑啊!”身体却完全不受大脑控制,挪不动脚步。大立人像,向我眨眨眼,伸出了手,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我握上了他的手,竟无一丝青铜像的凉意,入手温热,与真人无异。眼前一暗,黑暗降临。

耳边传来一阵低吟,一男子面带金箔,身着雷云纹长服,一条法带自左肩向右斜过,双腿双手均戴有镯子,光脚立于法坛之上,双手各持一件祭天的琮,周围布满了形态各异的青铜器、玉石器、象牙,身后数万民众伏地而拜。我站在他们所有人面前,而他们却好似看不见我。面前男子,我直觉就是那个带我来的大立人,他突然跪立下来,对着天空大声疾呼,吓了我一大跳。慌张低头,才发现我的脚下堆着无数的类似汽车方向盘的青铜器物,眼前一亮,莫不是博物馆里提到的太阳形器,那这必是祭拜太阳神了,祈求雨驻日出,那面前的大立人就是巫师了。法坛侧面抬出一尊大立人青铜像,放于祭坛之上,我看见巫师闭眼,一阵浅唱低吟后,举起一把类似直内戈的东西将那铜像一斩为二,“这是自我献祭?”我心里一阵狐疑。下方民众阵阵高呼。片刻之后,一束阳光破云而出,径直将法坛旁的青铜树笼罩而进。“一日居枝头,九日居枝下”,青铜树此刻熠熠生辉,神圣无匹。风吹过,树上的小型青铜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似神的回应。

眼前景象一变,前方房宇庙堂寂静无声,村落空无一人,路上到处是水迹、水坑。陶罐洒落一地,大大小小的坑里堆满了破碎的祭祀用品。我正要向深处寻去,一阵拉力出现,将我掷进了黑暗之中。为何要带我来此?为何要我观看一场祭祀?

“欢迎各位来到广汉三星堆博物馆,我是你们的解说员……”博物馆的滚动屏幕上赫然显示着“2019年5月19日”,我竟无故在博物馆里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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