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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欢

邀了很多次,总算成行。今夜飞渡,飞到你的地盘去。你说方圆三百公里,我想去哪去哪。

一直下雨,雨很大,很多飞机误点了。推迟、再推迟。以为要在机场过夜了,失望了很多次,又一次次燃起希望,终于那令人激动的女播音,通知我的航班检票了,如释重负!上了飞机之后,你打电话过来,按捺内心的汹涌,告诉你:“马上起飞。”然后关机,然后睡觉。真的累了。已经过了零点了,得养精蓄锐。感觉没睡多久,竟然到了。取行李、出站。刚走到出口附近,看见你在玻璃门外挥手招呼,眼睛追着你,看着你走近、拥抱、亲吻。热情洋溢、热气腾腾的爱铺天盖地地包围过来。一路的霓虹,静静行驶的汽车,悄悄安然对视的眼神。

雨停了。拥着你,拥着我的梦。想念和离别像一层雾气轻轻地消散了。周围静寂得像在旷野,整个世界只剩下你和我。香香的味道,令人窒息的温柔。舍命地亲吻,如在彼此的唇间索要玉液琼浆;如落叶一般的舌吻,覆盖上身体的每一寸,像蝴蝶的羽翅滑过一样,扇动感觉的波涛,湿湿的、凉凉的、痒痒的,蔓延开去。贴靠的部分纠缠在一起,肌肤亲昵地互相触碰着,仿佛在絮语在调情。大脑不须指挥,它们就各自去攻陷自己的阵地。小龙若有若无地挑逗,一副昂扬的姿态,此番誓不肯罢休了。听话地跟着指引进入深邃的幽泉,真的弥合无缝!甜蜜卷着倦意波涛般侵袭,来吧,我爱。没有霓虹、没有天空、也没有蓝天……这是个怎样的世界啊,你的山水爬行着我柔软的手指,像出洞探索的小螃蟹;我的沟壑嵌入了你贪婪的五官,像寻觅宝藏似的,追寻着兰麝之香、吮吸着点点甘露、捕捉着小蛇轻轻蠕动的声息;我在你的丛林里喘息,在黑色柔软的草尖挂上晶亮的眼睛;你黑色的小龙纵情挺进幽兰开放的深谷,在那里等待浴火新生,龙飞在天。翻江倒浪,吞云吐雾,爱在它的世界任性肆虐。愿意是你一个人的世界,任你胡作非为,肆意扫荡。

我的女人,你像小新郎一样,深情地望着我。轻轻把你拥在怀里,万能的神啊,停驻吧,此刻的圆满。

放鸡岛是第一站。可惜到了码头,却一直大雨。雨真大,进不了岛。在博贺港住了一晚。博贺的水产丰富,鱼虾生蚝、贝类鲜美得很。撑着伞,逛博贺镇的街道,看见洗头的地方,就去洗头,反正时间多的是。你不看电视,也不玩手机,只是跟着看怎样给我洗头。我跟洗头工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偶尔转过头,看见你站在那,饶有趣味地盯着,研究啥呢?有点啼笑皆非。怕我丢了吗?你说第一次陪人洗头呢,人家好奇嘛!那申辩的模样,让人爱得不得了。

相拥着看窗外瓢泼的雨,你说下吧,下吧,明天就不下了!那晶亮的雨丝从窗帘的缝隙探进来,似乎在笑话我们。一夜缠绵,只要和你一起,下雨又如何呢?总不会下到房间里!听着淅沥的雨声,忽大忽小,竟然一夜安睡。

第二天,雨还是一直下,所以改道去御水古温泉。一个极大的水池砌在阳台上,一道院墙露出远处灰蒙蒙的天空,和依然浸润在雨里的青山。墙角处,一棵比人还高的芭蕉绿得骄人。把温泉池当成浣衣池,过了午餐时间去餐厅当唯一的食客,夜晚散步到灯火阑珊处,像个小战士一样给保安敬礼,逛古温泉池跑到女生换衣厅,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怎样都可以玩得不亦乐乎。

泡在池水里听你讲故乡的故事,一边听,一边给你浇上热腾腾的泉水;在你的臂弯之间浮动,像一条小蛇一样缠着你;亲吻,在你的肩上留下轻轻的齿印。坐在池边,一边看书,一边看你,你夹着烟卷喷云吐雾。我穿着绿色白点的柔软的睡衣,你是一贯的“皮衣”。阳台上的小玻璃桌放着我的水杯。

把通往阳台的门帘全部拉开,光线泼墨般地泼进房间。宽敞的大床上,被子胡乱地堆着;旁边一张心形的沙发床,散乱地放着浴巾和你我的衣服。刚刚洗过的衣服,高高地晾晒在空调出风口附近,好惬意而慵懒的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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